朦朦胧胧的,似乎在做梦,夏仁感到自己在……练剑?
手里拿着那柄极为厚重的石剑,一招接一式不断地挥舞着,练的正是《小五行剑诀》里的巽木式,似乎不知疲倦,嘴里还念着劈剑的次数。
五次、六次、七次…一百次、一百零一次……
不知过了多久,夏仁感觉浑身都已经麻木,每一寸血肉都酸痛无比,但身体却似乎不受他控制般,石剑依然在挥舞,又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到极限的时候,他张大嘴巴,要死要活般喘着粗气,两眼外凸,像极一条死鱼,却极为专注地盯着石剑,身形如柳絮,飘飘忽忽的,似乎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
砰,他仰面倒下,似乎身体不属于自己的一般,心神也是极为疲惫,就要沉沉入睡……
忽然,奇迹发生,仿佛时光倒流,他的身体与精神瞬间便恢复到最初精力充沛的时候,然后身体又不受控制般一招一式练起剑来。
五百三十次、五百三十一次……
夏仁再次力竭而倒,然后又再次恢复如初起来继续练剑,不知疲惫般。
不知循环了多少次,夏仁的心神已经麻木,他不知道这是不是梦境,但这种真实的极度疲惫感,却完全不像是梦境,但如果不是梦,又是什么,无休止般,不断循环下去?
九万三千四百四十四次,夏仁倒下,然后不知第几次又站了起来,九万三千四百四十五次……
他已经彻底成为一具行尸走肉,他感觉自己已经在这里度过了一个春秋,但这种意义未明的循环依然没有停止,那一剑巽木式已经被他练烂了,已经不能用熟悉来形容了,无聊之余,他都多次改进了巽木式,变得更加适合自己,他不知道巽木式在他手里是否厉害,因为他没有灵力,依然是徒有剑招,唉,叹息一声,他很想离开,摆脱这种情况。
这念头刚出现就再无法遏止,如何终止一个梦?夏仁想起了小时候所做的噩梦,似乎只有死可以试一试了。但这个梦也太真实了吧,周围的环境,真实的自己,连身体每一寸的感觉都如此清楚,万一他自杀了,却发现这不是梦呢?
如今正好是精力再次恢复的初期,他有极短的时间可以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并没有太多的时间让他犹豫,他要赌命,拿命去与这个梦赌,赌赢生,可以逃出这个梦,赌输了的话,就重归虚无,但死在自己的手里,似乎也不是什么不可接受的事吧。
高举石剑,夏仁的眼神坚定无比,虽然没有灵力波动,但却浑身散出一股凌厉的气势,这是剑修才有的剑势,他不是剑修,也不懂剑修,所以不知道这是什么势,知道了也不会管,梦里再怎么强又有何用,出去了还不是回到原点?
身挺如剑,凝聚起全身的气势,剑势顺着笔直的剑身,冲天而起,这将会是他在这里最强的一剑。
即便是死,也要死在自己最强的剑下,夏仁忽然露出一丝癫狂的笑容,剑势对着自己一劈,似乎没有花哨,却有一种精妙蕴含其中,隐隐有一种意境散出……
夏仁在自己的床上猛然坐起,满头大汗,全身湿透,心神依然处在恍惚之中,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躯体以及四肢,心绪却仍然停留在前一刻,想起全身撕裂的剧痛,久久不能平静。
“果然是梦!”夏仁有些劫后余生的感觉,心里无论如何都不想来第二次了,想起那种麻木的修炼,逼得他最后需要自杀才能逃出,心里就一阵发慌,还有些恐惧。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感受着清凉的空气与温和的阳光,感叹一句这才是真实存在的。
走出房间,正想跟仍在晒太阳的小黄说说自己梦里的怪事,但话还没出口,他就看到小黄一溜烟地缩回到玉简里面,然后黄光一闪,窜进了他的怀中。
“小仁哥,快来啊,陈大贵的灵谷被人抢了。”在小黄快速藏好的一瞬间,小院外就传来韦吉焦急的声音。
“灵谷被抢?”夏仁来不及感叹小黄的反应灵敏,听到陈大贵灵谷被抢,当即一怒。
陈大贵可是把灵谷看得比他的命还要重要,要是灵谷真的被抢了,夏仁无法想象他会受到何等打击。
夏仁露出一脸的杀气,便背上他的大石剑,随着韦吉赶去现场。
韦吉看到夏仁背着一把石剑出来,隐隐有一股非凡的气势,走在他身旁,皮肤都感到有些许刺痛,还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丝毫不像以前他所认识的那个温和嬉笑的小仁哥,但陈大贵的事十万火急,他也没想太多。
“冯殷,这四袋灵谷明明是我放这里的,你凭什么拿走?”陈大贵争执中受了点轻伤,如今被石小京扶着,眼巴巴地看着在冯殷脚下的四袋灵谷,有些撕心裂肺地喊道。
“什么是你放这里的,有人看见?哼,不知廉耻,居然敢好意思把我辛苦种出来的灵谷说成是你的?有没有教养啊!”冯殷一脸轻蔑,冷笑道。
“你在说你自己吗?明明是你无耻。”石小京扶着陈大贵,憋着一口气,很是愤慨。
“这么说,你看到了是谁把灵谷放这里的?”冯殷有些戏谑道。
被冯殷这么一问,石小京也有些语塞,因为他也没看到谁把灵谷放这的,但他很清楚陈大贵是不会撒谎的,依然义正严词,“我相信大贵,所以灵谷一定是大贵的。”
说完石小京认真的看了一眼大贵,坚定的说道:“我相信你,小仁哥也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