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亮,李萦悠悠伸懒腰,梳洗一番就奔去找刘嚣了。
守门的是赵隐,李萦不知刘嚣是蓄意安排,还是巧合。“你们家主子在哪?带我去吧!”
在赵隐的引领下,李萦来到馔贰C灰换岫,江丰和傅驾就出来,李萦被请进去。
刘嚣气定神闲在处理公务,侍从给李萦上了茶水糕点。
李萦早起还没吃早膳,侍从上的黄金糕没一会儿就给她解决了。
刘嚣皱眉,“还没用早膳?”
李萦满嘴都是都是黄金糕,只能点头。
“赵隐,你进来!”刘嚣高声唤道,赵隐马上就出现在眼前,“你去弄些早膳来。”
李萦听到,“不,不用了,我都用好了!”
“去”,刘嚣不留余地拒绝。
李萦看着赵隐离去的背影,无声叹气,以前怎么没发现刘嚣这般霸道。门被赵隐带上,书房就只剩刘嚣和李萦两人。刘嚣吩咐完赵隐后,不知怎么又不搭理李萦。李萦自讨无趣,只能在书房左瞧瞧右看看。这书房是刘嚣临时办公的,里头也没什么物件。李萦往刘嚣一瞥,发现安南李陵将军等字眼。她心一紧,李陵上半年就被调去朔北,协助关内侯田单击打匈奴。
刘嚣仿佛觉察到李萦的目光,将公文摊得更开,道,“安南将军李陵十日前随同田单出发,已经到达朔方郡。你,拿去看看。”
“我,可以吗?”李萦反问,这公文明显就是军方密报。
刘嚣点头,“无妨。”
李萦接过,看得仔仔细细。只是类似于行动报告,几月几日在哪里驻点,几月几日又干了什么。有李陵的只言片语,没有不妥。
刘嚣望着李萦一副关心的神情,把另一份重重压在手下,那是李陵孤立无援的军报。
李萦把军报还给刘嚣,正准备说话,赵隐就敲门了。
“进来”,刘嚣说道。
赵隐身后的侍从在旁边的案几上摆了林林总总好几样早膳,就有李萦爱吃的杏酪和羊羹,就是羊肉泡馍,也有菜粥和馒头。李萦看的一阵发楞,也有三年没有吃羊肉泡馍了。
“吃吧!”刘嚣笑道,李萦呆呆站在那里,他觉得很可爱。
李萦回过神来,“你也一起吃吧,我一个人吃怪没意思的。”
就这样两个人就面对面坐下吃早膳,刘嚣已经用过了,既然是李萦的邀请,他就勉为其难答应。
李萦吃着,刘嚣看着。古人说的秀色可餐不是没有道理,刘嚣看着李萦大口吃东西的样子就很欢喜,自己跟着吃。李萦有个不好的习惯,吃着吃着就蹦几句话出来,也不用你答应,自顾自得说。
相反的,刘嚣遵循古礼,食不言寝不语,良好的贵公子姿态。两个生活习惯完全不一样的人,就这样诡异吃着早膳,还很和谐。
刘嚣默默记下,这是两个人在一起吃的第一顿早膳。
用完早膳,李萦更有了精神气,跟刘嚣商量正事。她抿口茶,神清气爽,缓缓道,“既然你不是来抓我的,那我就等会儿回去咯!”
刘嚣意味不明地笑起来。
李萦胆寒,心里暗道,能不能不要笑的这么瘆人!
“阿萦,你知道你身边的赵眛是什么人吗?”
李萦放下茶杯,“这关赵眛什么事?”
“我来佗城,就是为来赵眛。”刘嚣垂下眼帘,原本他奉汉宣帝之令来调查番禺的现任南越王,没曾想佗城的赵眛王爷也名气不小,刘嚣只是顺带来看看。缘分就这么奇妙,他都三年来没有李萦的消息都快发狂了,准备回去就动手逼李萦出来,没想到就这么碰上了。
李萦心里嘀咕,赵眛有把柄落在刘嚣手上?是私铸铜钱,还是私囤新兵?李萦心里过了一遍,赵眛瞒着朝廷干得事,件件都可以让他人头落地!李萦迟疑一下,还是问出口,“你,发现了什么?”毕竟,有些事,还是李萦怂恿赵眛去干的。
刘嚣干笑,“你说呢?你在赵眛身边待了三年,多多少少知道些吧?”不是疑问,而是肯定。赵眛胆敢留李萦三年,最好他不要对李萦有什么想法,不然,刘嚣一定会做了他!想到这里,刘嚣竟然把茶杯都给捏碎了。
李萦瞧着心惊胆战的,刘嚣是生她气了?“你别生气了,杯子都碎了,你手没事吧?”说着,拿出手帕为他擦拭。
刘嚣才心情好些,却恶言恶语道,“你以后,少接触赵眛!”刘嚣不会给她机会的。
“行行行,你现在是老大,你说了算!”李萦当作刘嚣小孩子脾气发作,轻声哄道,“不过,我还有好多东西落在许府呢!还有回去一趟!”她又支起脑袋,冥思苦想,“如果我离开了佗城,我又该去哪呢?”李萦是故意的,她在试探刘嚣的口风。没有牵绊,天下处处为家。
刘嚣突然紧握李萦的手,他知道,李萦又想逃了!
“哎呦,你弄疼我了!”李萦使劲扳开刘嚣的手,他无动于衷,气得李萦又拍打他胸口又是踢他的脚的,“你这是干嘛呀!放开我!”三年不见,刘嚣的行动越发怪异。李萦不解,究竟自己又是哪里刺激他了?还是,这三年来,刘嚣身边发生了什么,而李萦又是不知道的。李萦心里默念,有机会要好好问问李陵。
过了好一会儿,刘嚣平静下来,才放开李萦的手。李萦的双手白皙细嫩,手腕处留下明显的红印。刘嚣心痛,故意不去看她,“凡是你的东西,我都会派人帮你收好。”
那些东西拿不拿,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