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悟空还在装傻,“看看袈裟,有何祸事?”
唐僧道:“古人有云,珍奇好玩之物,不可使贪婪奸伪之人,倘若一经入目,必动其心既动其心,心生必计。汝是个畏祸的,索之而应其求可也,不然,则殒身灭命。你说,你是不是坏了事,惹了祸端?”
李旭在一旁听着,心里不由对唐僧刮目相看,心想,虽然早就知道唐僧不是纯粹的傻白甜,也有些心计和城府,只是没想到,他的心计城府居然还挺深,早就看出这老僧不是什么好鸟,却不露声色,虚与委蛇,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跟这些人是多么相得。
“放心,放心,都在俺老孙身,都在俺老孙身。”
说着,这猴子就来到白龙马的行李处,好一通翻找。
“呔,那袈裟呢?”
李旭翻了个白眼,往唐僧身后一躲,就不理会他。
唐僧见一众和尚已经等得久了,事止于此,无可挽回,叹了口气,吩咐李旭将那袈裟拿出来。
李旭找出袈裟,却是用几层油纸包裹的,藏的隐蔽,那猴子找东西每个耐心,出风头却一个顶两,就从李旭手中抢过来,跳入房中,“今日就让尔等开开眼!”
一众和尚簇拥着老僧围了过来,油纸刚露缝隙,就有霞光从内部逸出,惊呼声中,油纸全部剥落,一件流光溢彩的锦斓袈裟就暴露在空气中。
只见霞光满室,彩气盈庭,那老僧已经睁不开眼了,和尚们都屏住呼吸,只把一双眼珠子恨不得贴在袈裟。
半晌,老僧突然大哭。
唐僧见了连忙询问仔细,老僧垂泪道:“天色已晚,室内昏暗,老眼昏花,看不分明,岂不痛哉?”
李旭心中冷笑,第一次插言,道:“点灯来!”
“不妥,不妥,这宝贝已经是光亮了,在点灯越发晃眼,就更看不清了。”
唐僧隐蔽的瞪了猴子一眼,对老僧却缓了神色,只问他想要如何?
“贵客如宽恩放心,叫老衲拿到后房,细细的看一夜,明早再送还可好?”
唐僧心里暗自叫苦,那猴子却是不以为意,“拿去,拿去,明早奉还,不然就拆了你这寺院!”
老僧大喜,奉着袈裟就像得了什么稀世珍宝,欢天喜地的往后房去了,再不跟唐僧几人纠缠。
散了伙,就有小沙弥带着三人用了斋饭,洗漱一番,安排好客房,天色就昏暗下来。
没了外人,唐僧长吁短叹,对孙悟空好一阵嗔怪埋怨,这猴子今日的脾气出奇的好,任由唐僧絮叨就是嬉笑,也没像往日那般不耐烦。
私下里,李旭拉住这猴头,压低声音,“你这泼猴,只是想拆了观音大士的这处供奉之地,好报私仇,以为我不知道!”
那猴子小心的往唐僧处看了一眼,也是压低声音,“你待怎的?”
“我也不喊破你,不过,我有个条件!”
“好一个奸猾的妖精……什么条件?”
“我瞧这寺院颇为富有,待到最后,我去取回袈裟,再顺手……嘿嘿,你懂得!”
“呔,好一个贪财的妖精……你要这些个财货干甚?”
李旭一翻白眼,“敢情每次化缘不是你去,你不知道其中的苦楚。有了这些个财货,咱们的行囊也丰厚些,日后再路,也少受些磋磨和苦楚……只是这事不能让长老知道。”
“好,这条件俺答应了,到时候自会给你行个方便!”
两人凑在一起密谋,却不知道身后的唐僧突然就睁开了眼,若有所思的盯着两人的背影,却又在李旭二人转身的时候,合,还是念着经文,一脸的宝相庄严。
“童儿,来,做完功课我们早些歇息,明天好早些启程路!”
李旭心里正在得意,所谓不能向外人的道的密谋最能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他已经开始谋求对那猴子的“转型”了,这次正是最好的机会。
而且,世界权重也有着落了,可谓一石二鸟,怎么能不得意?
不想乐极生悲,转眼就要听课讲经。
这经文他往日都听的云里雾里,今日就更夸张了,根本就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偏偏好要做出一副倾心佛法,虔诚好学的样子来,时间一长,真是苦不堪言。
好不容易对付了一个时辰,那猴子已经一个铺盖卷睡过去了,鼾声阵阵,唐僧这才放过他。
服侍唐僧洗漱睡下,李旭打着哈欠睡在了旁边的耳房。
半夜时分,听到房外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李旭从床跳将起来,来到正屋,见唐僧还在里间熟睡,那猴子已经爬在门缝前,看着屋外,冷笑不已。
李旭来到他身旁,挤开他就着门缝往外一瞅,“乖乖,敢情要烧死咱们,这些人那是和尚,分明是一窝贼寇。”
“何止是贼,还是披着人皮的恶鬼,生吃血肉,却又扮着慈眉善目的菩萨样……”
“慎言,也不看看这是何等所在!”
“怕甚,惹急了俺老孙,这就杀将出去,拆了这鸟院,再到南海,找正主来瞧瞧。”
“菩萨必定是不知情的!”
“你这妖精好不晓事,他日日受这处的香火供奉,是非善恶、人心邪念,几百年日日祝祷,他岂会不知?”
李旭叹了口气,瞥了眼唐僧所在的里间,还是声息全无,又看屋外,那干柴已经堆起老高。
“你待怎的?小心长老咒你!”
“俺只有办法,你且在这里等着,看着师父,给俺打个掩护。”
“你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