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军的重炮大约轰了有1个多小时,才渐渐的停了下来,皇堂那边开始隐隐约约的响起枪声,非常明显的攻击打法,看样子第六军终于按耐不住开始了地面步兵正式进攻。
“这个样子,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晚上!”路可一下子坐了起来,“皇堂如果失守,第六军的主力到底是向金州,还是来丹阳。”一边思考着,一边有些烦躁的用手指敲击着桌子。
“通讯兵!”他突然朝着门口叫喊。
“团座!”不一会儿,通讯兵便气喘吁吁的出现在了门口。
“给江北大营特务旅诸英密电:皇堂预计在3个小时之内将失守,金州李明自身难保,江镇钟山重兵驻扎在城区,没有出城协防的意向,请诸旅长协调,最好安排精锐部队即刻过江,否则我36团将无法保证在两天内守住丹阳。”
“是!”
“另外,命令三营即刻往南城门驻防,一级战备,一营三个连各驻防其他三个城门,二营作为预备队,随时待命。最后,急电警卫连,让他们在倒树村北面驻防,遇到大规模敌军,不要恋战,做一个小范围的延误,等到敌军大炮架起,便即刻撤回。”
“是!”
“去吧!”路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自顾自的走道了南面的窗户前,双手扶着窗台朝着外面发愣,自言自语的说道:“我可不想把我的部队,都拼光了,钟山,你不来救我,我便自有安排。”
下午5点刚过,皇堂方向的枪炮声几乎已经听不见了,丹阳西南面的金州方向,传来了榴弹炮的轰炸声。站在南城门楼上的路可和三营长,轻轻的舒了一口气,从这一点可以判断,皇堂确实已经被第六军拿下,但是他们的主攻目标在金州,和当年的于慧路线依然一样。
“刘文啊刘文,你就是这么固执!”路可的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中午接到诸英的回电,诸英亲自率领的特务旅正在从瓜洲渡口乘船渡江,而江北大营能够派出来的,也只有这么一个旅了。钟山之所以把重兵摆在江镇,主要是因为在江镇的西北面出现了s集团军第一军的一个整编师,以及山东方面第二军的一个步兵旅和一个重炮团。于此同时,第一军主力在长江边开始不断构筑工事,大炮也开始了对江都的零星轰击,那就是说,很有可能金东把他能够调派的部队的大半主力,全部调到了江镇和金陵前线,江北大营现在是完全不能有太大的动作,如果部队过多的渡江支援,那么,丢失的也许不仅仅是江南的这一片,很有可能江都都会拱手让人。
当路可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心中着实紧张了一阵,在自己的作战室里面再也坐不住了,即刻带着人到了南城门,准备随时指挥艰苦的守城战。但是从现在的态势来看,也许是他过于操心了,第六军仍然固执的第三次选择了皇堂——金州——溧水的行军路线,完全没有把丹阳放在作战计划中。
“马秀才那里有没有最新的消息?”
“团座,警卫连已经在倒树驻防了三个小时了,没有遇到一个敌军士兵,倒是收了一百多个,从皇堂溃败过来的日本人。”边上通讯兵答道。
“让他回来把,把百十号日军也带回来,就在我丹阳协助我驻防,别小看这一百号日本人,打起仗来,可抵上一个营,哈哈!”路可显得非常高兴,今天他虚惊一场,不但没有损失一兵一卒,还白捡了一个小队的日军,哪里有这种好事,过了今天,诸英的特务旅应该全部度过长江,进入江镇地面,那样的话,他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三营长,你的部队在南城门再守12个小时,明天一早,我安排二营过来交接。”路可轻轻的松了松肩膀,微微的笑着,“时刻注意着金州的动静,什么时候炮停了,我们这里就要加强警戒,知道么。”
“团座放心,嘿嘿!”三营长咧着个嘴,一脸的轻松,“第六军的主力去了金州,要抽回来,就是急行军,5个小时之内也到不了丹阳,您安心回去睡把,我想今天晚上,小黄山也不会打炮了,他们的意图我们已经很清楚了,就是骚扰我军的方向,让我们无暇接应皇堂,现在他们皇堂已经得了,便失去意义,即使再打炮我们也不会理他了,让他们去浪费炮弹吧。”
“总之,一切小心为上!”路可张大了嘴巴打了一个哈欠,便带着随从朝城下走“有什么事情随时汇报,马秀才回来了,让警卫连去东门协防,你们安排日本友军的士兵先休息。”
“没问题,没问题,嘿嘿!”三营长把路可送到楼梯口,朝着路可离开的背影行了一个军礼,便回到了城墙前,叫两个卫兵搬过来一个躺椅子,自己直接在城楼上倒头就睡,也不能怪他面前一套背后一套,紧绷了几天的神经,终于可以稍微休息一下了。
“营长,营长!”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就听见边上有士兵喊他,这家伙一睁眼便蹭的一下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什么事情,是不是有敌情?金州的炮不是还在轰么。”
“营长,不是敌军,是警卫连回来了,马连长在城下喊话呢。”那卫兵陪着笑道。
“妈的,马秀才回来有什么好汇报的,让他进来就是了!”三营长显得有点恼火,估计刚才在做的什么春秋大梦被叨扰了,一边说着一边扒在女儿墙上朝下看着,这个时候天已经有些黑了,看的不是很清楚,但马秀才旁边的士兵是拿着火把的,那白白的脸皮,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