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啼声惊醒了睡的不深的母亲,整个晚上都在瑟瑟发抖,眼见的泪痕和疲惫不堪的脸色让此时的母亲看起来很憔悴。
经过整整一晚上的挣扎,母亲决定到阿姨家去住几天,以免再经受这样的痛苦,自己难受点到也没什么,关键是肚子里的孩子。
奶奶昨晚就听见了楼上的动静,以为两个人只是吵嘴了不会发生什么事情。结果早上没有看见平日里早早就起床上班的母亲才明白出事了,走到楼上把躺在阳台上冻的发抖的母亲放了出来,给她添了几件衣服之后同意了母亲的想法。
父亲醒来的时候看见阳台门打开着,知道可能是奶奶把母亲放出去了,以为平日里那个温柔贤惠的妻子不会即恨自己,跟往常一样早早的上班去了。
父亲发觉外面有些冷给自己穿了件大衣就下楼了:
“妈,是不是你早上把阳台门打开的啊。”
听见儿子声音的奶奶从后院走出来:
“是啊,怎么回事啊,你要把张桦关在阳台里啊。”
父亲撇了撇手:
“你别管啊,对了,早饭我不吃了,先去上班了,真不知道今天会被他们嘲讽成什么样子。”
骑上自行车风尘仆仆地就走了,前天才跟包工头那夸下海口,包工头给了三天假期自己菜用了一天,这下再回去上班脸都丢大发了。
父亲在去的路上就已经做好了被戏谑的准备了,但是他心里清楚就算全世界都嘲笑他,自己的好兄弟阿勒永远会站在自己背后支持自己。
看见站在门口等待工人上班的三个包工头,父亲从自行车上下来,低着头推着自行车进了工地。
“哟,这不是民丰吗,怎么了,这三天假期不去经商了,跑回来上班了啊。”
父亲没有理会这三个人,自顾自地推着车子就进去了,所有到达工地的工人此时都看着父亲,脸上略带笑意。本来自尊心就很强的父亲怎么可能受的了这样的侮辱,就在他转身想走的时候,他的肩膀上多出了一只手掌。
“民丰,你别管他们,把车子歇好,咱们干活去。”
果然在自己嘴难受的时候,还是兄弟的一句话最有用处。阿勒拉着低着头的父亲走到了他们工作的地方,这个大房间都是这兄弟两最近的目标,所以在他们上班的时候除了来视察的包工头和来通知吃饭的工人一般都不会有别人出现。
阿勒搭好脚手架后就询问父亲:
“民丰,我听包工头说,你跟他请了几天假去做生意,怎么样啊。”
父亲抬头瞪着阿勒,没想到自己最放心的人居然在这个时候也想嘲讽自己。
“怎么,你看不出来么,我都回来上班了还能怎么样啊。”
阿勒见父亲误会了自己,赶忙解释:
“民丰,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我是挺担心你的,你说你这三天没到就回来了,肯定是遇到什么事儿,我这不寻思找个方法安慰安慰你嘛。唉,算了,我就知道我这个人不会说话,惹你生气了。”
父亲见阿勒确实是一片真心就没有再责怪他了,站到教授加上一边刷墙一边跟阿勒倾诉:
“你还记得我大姨的儿子吗。”
“记得啊,好像叫什么鑫的,咱两小时候还带他一块玩过,怎么了啊。”
“那天高老不说股票的事儿吗,我昨天就寻思也从这里边捞一把,但是我们家现在这样你也知道的,哪来的钱去做这个啊。完了我就跑老远去找他去了,这些年他在外面做生意也赚了不少钱,我就寻思借个几万块钱挣了再还给他。”
“然后呢,没借到钱吗?”
“没借到钱那算好的,还有更气人的。”
“啥气人的啊。”
“我去的时候把,我大姨就用很看不起人那种眼神看着我,想当年我们家有钱的是那都是各种拍马屁。还好阿鑫这小子态度还算好,刚开始还蛮热情的。然后我跟他一提股票,你猜他咋说?”
“咋说的啊。”
“他说啊,他身边的朋友那都被股票害的倾家荡产了,说什么借给我钱那就是害我啊什么的。不就是不想借钱吗,至于说的这么严重吗,我告诉你要不是我还有点理性,我就一拳头给他了。”
阿勒皱了皱眉:
“哎哟,这阿鑫这小子小时候看着挺忠厚一人,怎么有出息了一点都不想着朋友呢,这种人就是忘恩负义。”
“那可不咋地。”
父亲把心里的话向好兄弟倾诉完之后,感觉心里好受多了,也从低着头变成了平时那样抬起了头。
上午很快就过去了,吃饭的时候阿勒把他和父亲那份拿到了远离人群的地方,防止那些人把父亲惹的连饭都吃不下了。
其实每一个上班的工人都只是在熬日子,只不过上午是在等饭,下午是在等下班,父亲也是如此,尤其是他认为这份工作根本配不上他的身份。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阿勒陪着父亲等所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才一起回家,两个人一边骑着自行车一边回忆着儿时那些朋友,“有良心的”和“没良心”的朋友。
骑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差不多黑了,把车子推到前院发现母亲的自行车没有停在那边,按道理说这个时间点母亲应该是回来了。
“妈,张桦是不是还没回来啊。”
奶奶冲着厨房外喊了一声:
“对啊,还没回来呢。”
父亲走到厨房看见正在生火烧水的奶奶:
“这么晚还没回来,妈你知道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