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蔹苦笑,他偷懒?这相府何时容他偷懒过?这相府养的最大的闲人,难道不是相爷你么?
好吧,以前是相爷,现在应该换成白凝了吧,反正从来没有他的份儿。
楚维束淡淡吐了口气,手中已经推开了门,走进了书房。
男人刚进书房,手还没来得及关门,平淡的面容瞬间掠过一抹谨慎,紧接着男人俊美的容颜划过一抹凛冽之气。
“谁?出来!”楚维束面色冷淡,语气似是结了冰似的,不带有任何的情绪。
书房内侧,隐约传出一道慵懒的声音,那声音低沉而又凉薄:“贤侄啊,几年不见,你这鼻子可是越来越灵了啊,简直比狗还灵!”
楚维束冷面微微一松,面上多了几分柔和,不过眉头却是依旧紧锁:“五叔?”
书房里面悠然走出来一个面容俊朗眼窝深邃的中年男子,男子皮肤黝黑,面上带着嬉笑,这嬉笑并让人觉得亲近,只是给人一股子老谋深算的意味。
楚维束心头一震,眼中掠过一瞬间的惊诧,然后又很快恢复了从容镇定,他笑了笑:“五叔回来,怎地也不事先与我打声招呼?”
被唤作五叔的男子却是随意地晃了晃脑袋:“打什么招呼?难道让你这好贤侄亲自出门迎接我么?”那人皮笑肉不笑,连忙伸手摆了摆,做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这么多年了,你知道五叔我从来不喜欢这套虚礼,贤侄忙于公事,我一个长辈,该好好体谅你才是,怎能随便叨扰?”
楚维束不动声色地垂了垂眸,心想你确实不大叨扰我,你都是直接上门来抓人的。
“五叔路上辛苦,这一回府,就马不停蹄来我的书房,是有什么急事吗?”
那人唉了一声,走上来,拍着楚维束的肩膀,叔侄俩并肩朝着敞开的大门走着。
楚维束知道,那人有个毛病,自小不喜欢读书,待在书房里闻着书墨香,他会很头疼,据对方的说法,他不能在书房那种地方呆上超过半柱香,多了就会头疼,虽然也不知道这头是怎么个疼法,总之就是往死里疼的那种。
虽然至今楚维束也没见这五叔哪一回因为闻着倒是真的。
楚维束与这位五叔交流的不多,只知道是个很怪的人,自小忠于刺客这个行当,十岁穿梭北国皇宫自如,十六岁就已经被排到了刺客榜的前二十名。
至于现在,这个五叔到底暗地里做些什么,大约这个世界上除了他自己,便再没有其他人知道了。
那人像是拉扯自家兄弟似的,与楚维束勾肩搭背,走到了院子里,眉眼间的笑意却是不曾退去。
“这不是听说打仗了么?还听说阵法图丢了,作为楚家的一份子,出了这么大的篓子,你说我能不急么?”
楚维束拧了拧眉,听得出对方话中有话,只淡淡道:“阵法图正在追查之中,相信很快就会有下落,五叔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