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机立断伸出手,想要把艾艾强行拉走。可是在那之前,已经被一个喜极而泣的声音率先叫住。
“等等!先别走!你们两位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恩人!我无论如何也要报答你们!”
“不用了!放手!放我走吧!求求你!对了,我是那种施恩莫望报的大圣人,做好事从来不求丁点回报。你要是回报我的话,就会亵渎了我那份高尚的情操!明白吗?所以快滚开吧!别报答我啊!”
论蛮力的话我绝对适不过这个光头大叔。粗糙的大手死死地把我定住在大门的几步之前,不让我离开。
我只好以视线扫视屋内,寻找那个唯一有可能拯救我的人。
“艾,艾艾!你这个叛徒!你的主人要被吃掉了!快来救我啊!”
“主人,可,可是艾艾,艾艾…好可怕啊!”
她就这样瑟缩在门前,好似想要逃走,却又因为担心我而没有夺门而去。向著我伸出半递起的手,陷入情和义之间的困难选择题。
唯一一点能确定的,就是她没有前来救我的意思,只是单纯的担心而已。换句话说,就是看著我死了之后,就能挺起胸膛逃走。
不,她来了!
下一个瞬间,她像是突然良心发现,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紧紧握住馒头般的小拳头,然后重整站姿,拍响背上的小翅膀升起半空。
急忙间回头一看,只见精神病大叔已经拿起了刚才桌子上的刀,高高举起不知道想要做什么,不过总不会是什么好事就是了。
然后,升到半空的艾艾翅膀用力一拍,刮起了一阵颇大的风,把家具吹得摇摇晃晃。以凌厉的气势高速飞到我们身旁,往浴血狂刀的背部狂殴。
“浴血狂刀先生,请,请放开主人!放开主人!不要伤害主人!”
力度之小不但不痛不痒,甚至令光头大叔大感愉快,哈哈大笑起来。
所谓的螳臂挡车就是这么回事吧?不,应该是车挡螳臂才对。
“哈哈!不但替我解开了心结,还帮我按摩嘛!你们真不错呢!不枉我特意给你们回礼!如果我的孩子也有你们这么乖就好,不过现在他还在我的裤档里!哈哈哈哈!”
然后,愉悦的光头大叔高举持刀的手,二话不说手起刀落。
一下撕破空气的锐利声音震慑耳膜。下一秒,温热的鲜血有如是喷泉一样在房子的中心狂喷,不但溅到我们身上,甚至沾满了整个屋子。周围顿时充斥了鲜血的腥臭气味。
“救命啊!痛痛痛痛痛!痛死人了啦!…不,又好像没有很痛…?”
疑惑间重新睁开因为恐惧而紧闭的双眼,发现手就和想像中一样,染满了红扑扑的鲜血,可是却无法感到当中存在著任何伤口。
下意识伸手摸摸全身,确实没有甚何痛楚,血似乎并不是从我的身体喷出。
我明白了!是光头大叔最大的心愿已了,所以便下定决心离开人世!真是造福社会,可喜可贺啊!
但又好像不是这样,他依然傻呼呼地看著我,染血的脸还挂著温和的笑容。
“到底是什么回事…?”
思绪完全跟不上事态发展,陷入麻痹状态,想要弄清楚现况,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入手。
糟糕了!难道受伤的是艾艾!
似乎又不对,艾艾的表情有如吃下了死老鼠一样呆滞,双目失神,小嘴因为惊讶而微开,应该是单纯被眼前的血腥画面吓到而已。
然后光头大叔彷佛听到我的疑问,对此作出解说。
“哈哈!两位!实在是太感谢你们了!这就是我的回礼!给!”
“啊,谢,谢谢…”
光头大叔手上,拿著一尾比手臂还要粗壮,看起来十分肥美的鱼。
鱼虽然已经奄奄一息,但鱼身仍在微微抖动,身上插著刚才的那把小刀,能猜到刚才的鲜血是从鱼身喷出来的。
屋内的环境腥风血雨,弥漫著腥腐的气息,好比凶案现场。
此时艾艾才终于回过神来,打破凝住了的气氛。
“主,主人!还好吗!”
“好,好得很,只是有根鱼肠挂了在头上而已。”
我拨开头上的鱼肠,看了看沾满血色的衣服,鼻腔深处被腥味完全占据,强烈的呕吐感随之涌出。
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可以的话请找个谁把我揍晕,然后带我回家。
就在我想著该如何收科时,突然。
叩-叩-
屋子的大门被叩响,传来清脆悦耳的声音,吸引住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
如果现在的门被人打开,我想任谁也会认为这是一个可怕的肢解现场,而在血泊中心的我们,无可避免被带回警局审问一番。如果对方是军人之类,甚至有可能立即发动攻击。
等等,难道是那两个大婶通知警察了!?
然而,事件的始作俑者却完全不紧张,面不改容地捧住手上的大鱼。
不过就算智障如这位光头大叔,想必也不可能在这般情况下,贸贸然让别人进来。
“进来吧。”
“等,等等!大叔!你在说什么啊!竟然现在让别人进来!你有精神病吗!?我才不想身在异乡被抓到警局,关在又湿又臭的牢狱里进行审问!”
啊!我到底在问什么蠢问题!我竟然问一个精神病人有没有精神病!他不是摆明有吗!而且还是末期,病重得无药可救的那种!
接著,得到房子主人的同意后,那扇门随即从外面被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两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