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迎亲领队是汤怀的大伯汤正宗,按照风俗,一般迎亲领队是由新郎的舅父担任,李大器本想让堂弟李大光当领队,李大光外表长得极好,而且能说会道,当然是最好的人选。
但李大器嫌他人品太差,而且李大光好酒如命,当年就是他喝醉酒导致李氏祠堂被烧,李大器怕他这次又喝酒误事,最后决定让汤正宗担任领队兼礼官,当初李大器成婚时,汤正宗就出任傧相,今天让给他给儿子当领队最好。
汤正宗匆匆赶来笑道:“不好意思,来晚了一步。”
汤正宗是汤阴同乡会的会长,就是他给李大器介绍的小李吹鼓班,两人寒暄几句,汤正宗又问李大器,“傧相来了吗?”
傧相是一个惊喜,正是李延庆的挚友王贵,李延庆成婚,他特地从汤阴赶来参加婚礼,昨天下午才赶到京城,便立刻被抓了壮丁,出任李延庆的傧相。
李大器点点头,“是贵哥儿,他和延庆在楼内化妆吧!”
“大器去忙吧!这边交给我了,我来安排迎亲之事。”
李大器确实也忙得不可开交,他点点头便离去了,李大器刚走到大门旁边,一名矾楼的管事飞奔而至,紧张对李大器道:“太子殿下派人送贺礼来了!”
李大器吓了一跳,太子殿下居然给自己儿子送来成婚贺礼,他急忙向台阶下走去,今天送贺礼的高官有不少,象儿子的上司邓雍和王安中,前相国的范致虚也托人来送贺礼,甚至连蔡京也派人送来贺礼,但太子殿下却又和他们不一样,他可是储君,储君送来贺礼,让李大器怎么能不激动?
前来为太子赵桓送贺礼的人是一名宦官,他见李大器跑下来,便尖声尖气地问道:“可是宝妍斋的李员外!”
“我正是!”
宦官取出一个大盒子递给李大器,“这是汝窑精品对瓶,是太子给李御史的新婚贺礼。”
李大器连忙小心翼翼接过,递给身后的铁柱,又向宦官行一礼,取出一锭二十两的黄金塞给宦官,“这是一点心意,请公公喝杯茶!”
宦官握着沉甸甸的黄金,不由笑眯了眼睛,不愧是宝妍斋的东主,出手阔绰啊!
他连忙回一礼,“多谢李员外打赏,祝令郎新婚大吉,咱家告辞了!”
宦官带着几名随从走了,李大器这才打开盒子,盒子里铺着黄缎子,摆放着一对精美绝伦的瓷瓶,不愧是官窑之首的精品,这种瓷瓶市场上根本看不到,只有宫廷中才有,里面还有一张白纸做的卡片,上面是赵桓的亲笔手书,‘贺李延庆新婚之喜’,下面还手绘了两只马鞍。
李大器回到婚礼现场,恭恭敬敬连同盒子一起摆上正桌,他正发愁没有一件拿得出手的贺礼,这不,太子的贺礼来了,正好给装装门面,旁边铁柱小声提醒道:“二叔,这里人多眼杂,这么昂贵的东西放在这里,万一.......”
一句话提醒了李大器,现在还不能摆上桌,被人偷了可就坏事了,他把花瓶盒子交给铁柱,“你拿去放在礼品房,再催延庆他们快一点,要出发了,小心!盒子拿好了!”
“二叔放心,我一定会小心再小心!”
铁柱拿着盒子匆匆去了,李大器想了想,还有迎宾几个人需要确认一下,男方这边是自己和李真、李冬冬和李大光四人,女方那边是亲家曹选、侄子曹性和一个长辈曹铸,算算时间他们也该过来了,李大器便快步向大门外走去.......
李延庆此时在矾楼的四楼接受化妆,新郎当然要化妆,不仅是新郎,傧相也需要化妆,今天的傧相是王贵担任,王贵是专程前来参加好友的婚礼,原本李延庆的傧相是由李真的小儿子李耀祖担任,但王贵一定要担任傧相,好在宋朝的傧相对是否结过婚并没有严格要求,没成婚最好,如果成了婚也不是不可以,关键是要力气大、能喝酒,去新娘家需要用大力开路,而新郎进洞房后,傧相是要代表新郎和宾客喝酒的,这些条件自然非王贵莫属了。
两人端坐在镜前任由几名矾楼的化妆美妇给他们抹脸梳头,两人嘴上却不闲着。
“老李,你说前两天给我写了信,是什么内容?”
“没什么,就是告诉你我要成婚了,然后恭喜你将为人父。”
王贵得意地笑了起来,“别的方面你别我强,但在生儿子方面我却比你厉害得多。”
房间里几名负责化妆的美妇也跟着笑了起来,李延庆懒得理他,又问道:“五哥现在怎么样?他的养子岳云见到了吗?”
“五哥还是老样子,最近兼任鹿山书院的武学教头,收入增加了不少,养家不成问题了,上次从京城回去,我把你托我带的锤法给了五哥,还别说,小岳云真的练武的好料子,才两岁就能拎起三十几斤重的石锁了,天生就是练锤的料子,连我都羡慕五哥养了个好儿子。”
这时,门开了一条缝,铁柱探头问道:“二叔问什么时候化妆结束,时辰快到了。”
一名美妇道:“快了,再换一身衣服就差不多了!”
铁柱犹豫一下又对李延庆道:“太子殿下派人送来一对瓷瓶,二好像是汝瓷,二叔说非常昂贵。”
李延庆颤了一下,差点花了脸,千万别又藏了什么纸条吧!他连忙问道:“是装在檀木盒子里送来吗?”
“正是!装在一个盒子送来,但不是檀木,只是普通的白木盒,二叔还重新找了个檀木盒装上。”
李延庆立刻明白了,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