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谁?”王慎禁不住低呼一声。
杜充:“杜束之女年方十六,品貌端庄,乃是良配,若你愿意,可请了媒人上门提亲。”
“这个这个……”王慎继续低呼,大张着嘴楞住了。
杜充面带不悦:“可是不愿?”
“不不不,属下和约之兄共事一月,却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家里的事,故而惊讶。”王慎立即知道,杜充这是要和自己联姻。杜束是他们杜家现在唯一的男丁,只要岳云娶了他的女儿,他王慎就算是杜充的人了,也能得到这个南宋右相彻底的信任,对于自己和泗州营的将来自然有百利而无一害。
岳云一个十三岁的小屁孩结什么婚呀?过早接触男女之事,对他的身体发育也不太好吧?
但是如果今天不应了杜充,以这鸟人那眼睛里不揉沙子的性格,自己怕是有大麻烦了。
罢,为了大伙儿的前程,说不得要牺牲岳云,应了这桩政治婚姻。
当下,王慎立即起身作揖:“属下如何敢,王慎在这里替妻弟谢过相公,这就下去置办。”
杜充点点头:“我身子已经乏了,你退下吧!”
“是,相公,属下告退。”
从杜充那里告别,出了台城,看到岳云那张还显得幼稚的娃娃脸,王慎就忍不住想笑。
岳云:“将军你老看我做甚?”
王慎哈一声:“没什么,没什么,等下我问了安娘你就知道了。”
岳云哼了一声:“好生做怪,偏要见我阿姐之后再说。”
陆灿:“道思,杜相公刚才怎么说?”
泗州军这次立下滔天也似的功劳,杜充那里自然会有封赏,这可是大伙儿用命挣来的,一时间,所有人都目光灼热地看着王慎。
王慎:“很快就会有消息的,大家放心,某绝对不会叫大家失望。”
“那就好,那就好。”谷烈笑道:“以将军的功劳,怎么也得弄个什么使,挂个御营统制,领一遥郡官职才成。”
大家轰然笑道:“自是,自是。”
王慎身上的伤很重,在杜充那里坐了半天,心力耗尽,顿觉一身发软。
回到安娘那里之后,服了药躺下之后,就让秦斯昭把安娘叫来握住她的手,心怀歉疚,道:“安娘,有一事我感觉很对不起应祥,也不知当讲不当讲。”
安娘:“应祥,应祥怎么了?”神情中竟有点紧张。
如此,王慎更觉心中不安,讷讷半天,才将岳云和杜束女儿的事情同她讲了。说完,就满面通红:“这事我也没问过你,再说,这婚姻大事还得父母做主。可是,我就那么自作主张同意了,形势使然,不敢不应啊!哎……也是我自私,你想骂就骂吧!”
“啊,应祥要成亲了。”安娘突然一脸的兴奋:“太好了太好了,杜家也是我相州望族,应祥能娶大户人家的小姐,那是他高攀了。爹爹和奶奶若是知道,却不知高兴成什么样子?”没错,岳家本是农户。按照成分来划分,也就是个富农。
杜家什么身份,那可是大官僚大地主,书香门第,统治阶级。
如果在太平年月,杜家怎么可能看得上岳云这个农家小子。
“啊,你真不怪我?”王慎叫了一声,立即明白过来。是啊,古人结婚都早,但凡家境还算过得去,十二三岁成亲也常见。在真实的历史上,岳云已经成亲,明年就会当父亲。自己一个现代人觉得早婚就是一件无比操蛋的事情,可古人不这么认为啊!
他却是犯了以己度人的错误,现代人的道德观念在古代有的事情其实就是一件可笑的事情。若是自己将那套拿到南宋,让岳云和现代人一样二十七八岁才成家,安娘非跟自己拼命不可。
安娘咯咯笑道:“我怎么会怪你,这可是我家的大喜事,大哥,谢谢你,谢谢你。”
王慎感到莫名其妙:“你谢我做甚?”
安娘握住他的手,柔声道:“想不到你对应祥对我岳家的事情这么上心,这说明你心中是有……有我的……”说着话,她的脸红了。
王慎心中一甜:“妹子,应祥成亲之后,是不是该轮到咱们了。”
“谁要嫁你,我才不愿意呢!”安娘大窘,捂着脸慌张地逃了出去。
王慎忍不住笑起来,直笑得不住咳嗽。
须臾,他心中不然不安:不对,不对,岳云十三,杜束的女儿十六岁,女大三,这不是要抱一匹金砖吗?而且,这种大户人家的女儿十六岁了还没有定亲,会不会是身患隐疾,或者丑赛无盐……这可不妙得紧,将来别惹得岳云来找我拼命才好。
老子那岳云的终身大事和人做利益交换,哎,羞愧,羞愧啊!
……
接下来几日,王慎为这事担心得直发愁。
岳云要娶杜束女儿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纷纷过来恭贺。
本来王慎还很担心岳云的态度,结果,这小子好象根本不放在心上一般,道,既然阿姐同意,那就成亲呗,反正是人都得结婚,早结早了。俺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整日只知道打熬筋骨,女色一事,却是丝毫不会放在心上。
众人都齐声夸赞:好汉子!
王慎却不以为然:这小子,把结婚当成一桩任务来完成,大男子主义,直男癌?女人是什么,那是你人生的伴侣,是要用来疼用来爱的,真不稀得跟你废话。
很快,安娘就请了媒婆去杜家说合,杜家收了聘礼,算了八字,说是下月十三正是吉日。
这事就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