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让他逃了。”狭道天关入口,真正的一页书带着愤恨羞怒之色看着东倒西歪的僧人们。然而心中却窃喜,祸独行终究还是有那么几分人情的,做到了与自己约定的只逃命,不杀人。
“一页书,莫生气,谁能想到他能如此大胆,幻化成一个小孩子呢?不过没想到他一身邪气尽除,不动用功体居然与常人无异,我们被骗过,只能怪他太狡诈,不能怪你。”一直旁观了整个事件的九界佛皇传音入耳,昨日“一页书”带着紫锦囊出来散心,却不料紫锦囊突然暴起,打昏了一页书,逃出了狭道天关。万幸的是没有人员伤亡,这倒是令佛皇感到不可思议。
狭道天关内,祸独行所化的红色光球速度一快再快,拼命远离灭境。身形虽然慌张,心里却是一点不乱:天都,家也,怎么忍心让他们为我与三教为敌。倒是九界佛皇曾经异常敏感于邪灵与苦境魔界的联合,索性不如改头换面,找寻机会加入魔界,只是怎样让魔界去跨界找儒圣麻烦,还需好好合计。
灭境与苦境间的距离,远小于灭道之间的距离,故而祸独行心中刚刚定计,脚就已经踩在了灭境大地上。“我回来啦!我还会回去的!”
四境六道之间,各大势力对主权看的无比重要,就算苦境一盘散沙,也是不允许灭境的儒圣把手伸到苦境。所以狭道天关这边是没人看守的。
祸独行看了看太阳,判断一下方向,“嗯,径直向西,先回天都看一看。”就算不想把天都拖下水,然而单纯的回家还不行吗?而且大哥遇害的真相,也必须要告诉大家。不过自己的脸不能用,恨天邪(悲莲)已经“死”在幽都讨伐战中。用怎样的身份接近天都高层也是一个不小的麻烦。
“大哥身上干系太大,四哥已经退隐,还是二哥这个浪荡子的亲戚最好伪装,谁敢保证灭门惨案就不能多一个活口呢?”于是一个胡子遮住半张嘴,花白头发乱蓬蓬,骨节粗大,衣服破旧的年轻版坛中人,就出现在了苦境中。
“幽都既然被灭,想必兄长与师尊牺牲不会白费。百姓想必能安居乐业,过一段好日子了。”举目四望,但见云下炊烟袅袅,煮饭捣衣之声不绝,再不复数年前“千里无鸡鸣”的惨况,不由得欣慰一笑。
“想我天都庇护西武林日久,肯定更为兴旺发达。”想到此处,祸独行速度再快三分。飞过一段时间,祸独行终于看见了些熟悉的景色,西武林与中原交界的连绵山脉,在这里兄长们曾经保护自己周全,送自己到万堺。
身形一缓,祸独行站在山道上,旁边是一道熟悉的刀口,祸独行用手细细摩挲,一道残留的刀气扎的手指微微痛。
“吁!吁,得来。”头带斗笠,然从露出的下巴看,一个还在青年的江湖浪子背着一柄鬼头刀,潇洒的一甩翻身下马,然后三步一跪、五步一扣对着这道刀痕匍匐前进。“喂!”
“嗯?”祸独行一指自己。
“说你那。”那年轻刀客跪在地上,直起上身来,对着祸独行呵斥道,“面对武君大人的刀招遗迹,你居然敢上手摸,也就我九州大爷心地善良不和你计较,要是别人看了,说不得你会不会乱刀戳***,给你通通肠胃”这位自称九州大爷的刀客手一拨斗笠,那斗笠如直升机一般晃悠悠飞起,落在指尖。他顺势站起,指着祸独行鼻子说道。
“诶?忘潇然?”祸独行惊觉这刀客和忘潇然居然有九成像,若不是身上一股痞子气和满头乌丝,祸独行说不得会认错。
“喂,什么忘潇然,我乃是九州一剑知,记住了,大爷名叫九州一剑知。不过忘潇然?他是不是和我一样帅啊,那他有福了。”自恋的刀客一甩头发,很是得意的样子,“对了,我没有追究你冒犯先人的罪名,还好心给你解惑,你是不是有所表示?”
“那我还得谢谢你不捅之恩喽?不过你怎么也站起来了?”大哥的武道修为虽然不需要别人肯定,可是有人尊敬他还是很令祸独行心头暗爽的,仔细观察这段山道,有不少一尺一段的摩擦痕迹,想必有不少刀客真的是一路叩拜过来,整个小腿印在地上。祸独行如此想,连看这位“九州大爷”也顺眼许多。
“吓,有人看见我走过来吗?至于恩情嘛,不用谢不用谢,我九州大爷一向淡薄名利,视金钱如粪土,”祸独行听到这觉得自己是不是转运了,才回来就遇见这种道德青年。“可兄台一表人才,只比九州大爷差那么一点点,我不要报答岂不是看不起你?多少给个百八十两银子就行,我不嫌少。”
祸独行脸上满满的: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可这位刀客的脸皮可不像看起来那么嫩,一副我要你钱你赚大了的样子。
“额,既然你对武君这么熟,那么想必天都的二号人物也不陌生,你就没发现我的脸,这个这个……嗯?”祸独行从上到下摸了摸自己脸,示意刀客看明白点。
谁知,“天都二号人物?魔流剑·风之痕?哇,大人物,了不得,可跟你有什么关系?我九州一剑知的债可不是那么好躲的?”九州一剑知抄起背后的鬼头大刀,对着祸独行比比划划。
“啊咧?二号人物什么时候成了风之痕那个快男?也对,武君死了两年多,二哥这个天都副统领上位的话,风之痕这个小三也能顺杆爬一位。”关注重点完全不同的祸独行仿佛没看见九州一剑知的大刀。
“我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