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之英道:“莫非是咱们的冤家对头?”
虞可娉点了点头道:“一人身着橙色长袍,油光满面不生胡须,一人一身紫袍,紫头紫脸,口长獠牙,正是波莲宗的尊者张世宗和广剑凉!”
娄之英也是一惊,道:“这两人怎会跑到这小县城来,莫非波莲宗和卢轩查到了咱们的踪迹?娉妹,你可看清了么,可与他俩照面了没有?”
虞可娉道:“那广剑凉模样极为特殊,怎会看错?只是我化着妆扮,他们便瞧见了我,也认不出来。”
娄之英道:“若只这两人倒不足为惧,就怕关风和冷怀古也在左近,我虽练了朱七绝的神功,只怕仍不能应付。”
虞可娉道:“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快马加鞭离了吴县,先往南投了再说。”
这时娄之英肋下刺伤也已痊愈,本来二人也决议过几天便离店南下,经此变故,连忙收拾包裹细软,娄之英将域图、铁尺和宝塔郑重收了,待收到上善经时,拿手掂了一掂,几欲放入包中,终是犹豫不决,又放回桌上。
虞可娉见他踌躇,疑道:“大哥,你怎么了?”
娄之英道:“朱七绝神功盖世,这本奇书非同小可,若你我有什么闪失,不慎让它落入奸人之手,那可如何是好?”
虞可娉道:“大哥,这一个半月过去,想来你已将此书背的熟了,不如就此烧掉了它,免得贻祸人间。”
娄之英摇头道:“我虽都记牢了,但前人宝物,咱们何德何能,敢擅自做主损坏?此举不妥。”
虞可娉道:“那也好办,将书再存入密室暗箱中,就算有人拿到了铁尺,他参悟不出域图上的哑谜,也是白费心机。”二人商议得定,将这本上善经重又封入墙箱里,把床头机括也都掩盖得当,这才出了客房。
虞可娉这些天始终不曾除下装扮,娄之英却因闷在房里,不用乔装,这时重又涂黑了脸,二人穿过跨院,和店房会抄结账,掌柜见这两个住了月余的豪客就要离店,忙堆起笑脸相送,虞可娉念他为人机灵,这些天服侍周到,随手多赏了一两碎银,那掌柜顿时眉开眼笑,提醒道:“二位若要离开吴县,却不要往南去了,便从北门走过也是一样。”
娄虞心下奇怪,问道:“为何不能走过南门?”
掌柜道:“最近南城的老白家惹了是非,一群也不知是江湖匪盗还是什么教派道友,突然来了吴县滋扰生事,我看二位身家不菲,这才好意提醒,免得沾了贼人的晦气。”
娄之英心念一动,道:“白家是什么来头?”
掌柜听他似乎颇有兴趣,劝道:“那是我们吴县数得着的大户,白二爷更是扬州船帮的当家,不过这些江湖事咱们良民也不大了然,二位也不必去凑这热闹了。”耳听伙计招呼,和两人告了个罪,自行忙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