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开吴立峰是功是罪不说,鲍代飞还有一个不能解释清楚的是华国楠的电话。
他怎么向别人解释市长给自己这个小小的警察打这个电话?堂堂市长给他打电话说“必须严格执行县局局长的命令”,总得有缘有果吧?我鲍代飞就算敢抹杀吴立峰的功劳,可敢市长的功劳吗?真是茅坑里点灯——找死(屎)!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一辆挂地方牌照的小车过来了。
孟文天问道:“是这辆车不?我不要司机,就我一个去。”
鲍代飞本想问他会不会开车,但话到嘴边停住了,而是朝小车迎上去。小车停住后,他与司机小声嘀咕了几句,小车司机动作迅速地下车,然后进了派出所。
孟文天走过去坐进驾驶室,对鲍代飞说道:“鲍所长,请尽量不要说我的事,我不想太多的人知道。而且有关彭剑的审讯最好由谢股长他们重新做一次,我问的那些给毁掉。”
也不管鲍代飞是否答应,他就娴熟地驾驶着小车扬长而去。
目送小车消失在远处街头,鲍代飞急急忙忙朝里面走去,手不时擦着额头的汗:“到底是谁把这一切设计得如此慎密?逼得我只能一步步按照他的步子走?难道这一切都是华家人干的,可他们为什么不提前安排,为什么弄得这么仓促?连物证什么的都没有,他们怎么就直接抓到了凶犯?难道燕子酒吧的斗殴也是人为安排的?不可能啊,这也太本末倒置了吧?既然知道凶犯,何必多此一举,完全可以采取秘密抓捕的办法啊。”
想不通啊想不通,鲍代飞最后只好不想了。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孟文天当时还不能确定彭剑就是凶犯,只能通过在燕子酒吧的事实来做推论。
鲍代飞想不通,开车正奔向物证地点的孟文天同样感觉自己做的不是那么天衣无缝,还留下了很多破绽。
不过,他不在乎,大不了让别人以为他事先就知道凶犯而已。
至于他怎么知道凶犯,他相信有了华国楠、华弈、吴立峰、鲍代飞在前面为他遮掩,其他人不会找他来当面询问。而这四个得了好处的人就算当面询问他,也不会大动干戈,说不说还不是看我自己的心情?我要不愿说,他们就只能猜。
也许自己在他们面前保持神神秘秘也是一件好事。
小车刚离开县城不久,孟文天就接到了华弈的电话。
这小妞一接通电话就急不可耐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小混蛋,今天我真的爽死了!”
孟文天知道这家伙说话口无遮拦,千万不能把她的话往歪里想,否则只能自找没趣。听了她的话,孟文天平静地问道:“又遇到了什么好事?”
“哇,太爽了!真是太爽了!”华弈高兴地说道,接着开始显摆,“小混蛋,你知道不?我这次带的是武警,是持步枪的武警呢,不是我手下的这些警察。我带着一个排的武警去抓蔡小强。看到我们冲进去,那家伙傻了,大喊什么我爸是副市长,他爸肯定会来救他。哈哈,那家伙以前看到我都人五人六的,这次尿都吓出来了,哈哈……,你说爽不爽?”
孟文天一边开车,一边不解地问道:“他不就是副市长的儿子吗?还用得着派武警抓捕?这阵仗是不是有点大?”
华弈回答道:“是有点大。可他是练过武的人,他还参股了一家武术学校呢,武功不错。而且经过我们对杨申超的突审,他供出这所武校里还有一个同案犯,并且蔡小强最近从南方边境地区购买了两支手枪,还有五十发子弹,我们不重视不行。”
孟文天哦了一声,随意问道:“武警调动这么容易?这才多久你们就调出来了?”
华弈说道:“那是,你又不看是谁。我告诉你,我爸参与了。现在是由他亲自指挥,我还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要到这个任务的。……,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爸给武警那边一打电话,对方立马就答应了,马上就调出部队赶到了我们这里,好像他们早就准备好了似的。他们的上级还要求武警必须抓活的,不能让他们自杀。”
孟文天说道:“当然。这种歹徒就是千刀万剐都不过分,怎么可能让他们自杀,那不是好了他们,就应该让他们吓得半死之后再枪毙。”
华弈一愣,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是说上面有人……,死者来头很大?”
孟文天说道:“我可不知道。我只是觉得这些歹徒太凶恶了,不能让他们轻易死掉。”
华弈道:“你就编吧,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知道的东西很多,绝对不是你所说的这样啥都不知道。……,小混蛋,你能不能悄悄告诉我,你怎么知道他们是犯手的?”
孟文天反问道:“不是你告诉我的吗?还有就是吴立峰啊,他起,我就记住了。”
“行,你狠!”华弈恶狠狠地咬着牙齿说道,不过,很快她就笑了,“不管怎么说,这次我谢谢你。”
孟文天说道:“你别谢我,我还要谢谢你为民除害呢。如果不是你遵从你爸的意思来我们南岭县城明查暗访,如果不是你在吴立峰局长和你爸之间联系,这个案子怎么可能破获得这么快。如果不是你爸给鲍代飞打电话,他怎么会不顾蔡副市长的阻拦坚决一查到底?”
华弈沉默了一会,说道:“嗨,这些事就让我爸去伤脑筋吧。反正我要不要这份功劳无所谓。我要凭自己的本事立功,不要你帮忙。……,你跟吴立峰、鲍代飞关系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