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文天将手机还给王锡贵,说了一声谢谢后,就对还在围着自己爱车转的舒毅大声说道:“喂!舒少,我先走了哦。如果你们两方同意把车送到我们天华汽修厂,就快点送过去。到时候我们老板真的回老家过年了,你们就是想送也送不进去了。”
看着孟文天坐摩托车离开,王锡贵连忙跑到一个技师旁边,低声问道:“你还记得一个叫孟青山的不?就是一个开卡车的,他在给天华汽修厂送货时把里面一位修理工撞成重伤。”
话没说完,那个技师看了孟文天背影一眼,恍然大悟地说道:“对……对对。这个小子可不就是孟青山的儿子吗?怪不得他要害她……,对,王老板,我认识他一家,只是不太熟,不是你提醒我还没想起来。……,咦——,他应该只是读高三吧,跟我儿子是一届的,怎么就出来打工了?”
接着,这位技师同情地说道:“嗨,郭秋兰也是倒霉,如果不是他爸出事,哪里会无缘无故掏三十万垫付医药费,导致厂里都没有了一点流动资金,让银行追着还贷?”
从技师这里得到证实,王锡贵走到一边,对田启吉笑了笑,说道:“我知道这小子为什么要坑郭秋兰了。呵呵,这根本是恩将仇报嘛。这王巴羔子不知道是自己的父亲害了郭秋兰,还以为是郭秋兰害得他们家卖了卡车还是欠下一屁股债呢。哎,这世道真是好人难做啊。”
“哼,郭秋兰也活该被这小子坑,谁叫她不把汽修厂卖给老子?”说完,田启吉眼珠子转了转,凑近王锡贵耳朵低声道:“老王,这次必须设法让他们接下这辆车的维修。……,你悄悄通知你那外甥一下,等这车一送过去,他就当着大家的面给这车鼓捣几下,弄坏一点什么,让他们修也得修,不修也得修,想退都退不了。”
王锡贵一愣,不由自主地看了这个一肚子坏水的家伙一眼,脱口问道:“这好吗?”
田启吉显然吃定了他,讥讽地说道:“如果你有本事把车修好,或者你若心甘情愿拿十万元出来赔车主,那算我白说。……,我让你这么安排只是帮孟家这个小子一个忙而已。郭秋兰真要怪的话,只能怪这小子,也只能她自己有眼无珠,谁叫她把一条白眼狼招进来?”
王锡贵咬了咬牙,然后快步走向舒毅,诉说自己这边无法修理“北极狐”的原因,并极力鼓动他把这辆车送到天华汽修厂去。
等到舒毅松了口,王锡贵立马安排工人着手把“北极狐”拖走。此时的他现在不再垂涎那五万元甚至十万元的修理费,而是担心郭秋兰知道了真相后反悔再把车退回来。
……
蒙在鼓里的郭秋兰虽然心里还是有点不踏实,但想起十万元的修理费,她还是咬了咬牙,决定先看看车的故障再说。为此,她在办公室四处打电话求援,联系她所知道的县城技师,请他们过来帮一下忙,替她检查一下车辆故障,如果谁能修理,她愿出高价临时聘请。
她的电话甚至打到了王锡贵手下的几个技师那里。
接到郭秋兰电话的这位技师随便敷衍了郭秋兰几句,挂了电话之后马上把情况告诉给了王锡贵。
王锡贵一听郭秋兰正在四处寻找技师帮忙,内心更是冷笑不已,一边嘲笑郭秋兰贪婪,连这种故障车都敢接,一边按照田启吉的计划走到僻静处打了一个电话。
天华汽修厂里一个正在打扫车间卫生的年轻工人听到自己口袋里的电话响,很自然地停止了打扫,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但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后,神情一变,惊惶地看了一眼同事,急忙走到一边,低声道:“表舅,你找我?……,没,我没听说,……,姓孟的……,听王老头说昨天聘了一个姓孟的小子值守夜班。他就是孟青山的儿子?……,啊——,你让我砸车?那得赔多少啊,我不敢……,好吧,表舅,你可不能骗我……”
当王锡贵打电话安排人在天华汽修厂接应的时候,田启吉也在给银行的信贷主任打电话:“赵主任,你那边怎么样了?在过年之前,你们银行能不能设法封一下汽修厂的账号?……,你告诉你的领导,就算这家汽修厂接了一个修不好,而违约金非常多的业务。他们铁定要赔客户很多钱。对,这事确实是我弄的,就是想打消她的那一点点幻想。车主的来头非常大,……,车也绝对修不好。改装厂这边都到省城请了高级技师,结果他束手无策……”
……
南岭汽车改装厂的动作很快,孟文天乘摩托车回到天华汽修厂不久,那台故障车“北极狐”就被事故专用拖车给拖了过来。
随同这台故障车来的还有王锡贵、马申鸿、舒毅以及田启吉。
这些人进来时,都被汽修厂门口挂着的横幅弄得哭笑不得。
虽然王锡贵和田了要挂这个横幅,但看到它真的挂上了,心里都替郭秋兰感到悲哀:“郭秋兰啊郭秋兰,我原以为你聪明,原来是一个十足的傻女人。堂堂的汽修厂老板,竟然诶一个毛头小孩骗得团团转、我真是服了你!‘别人修不好的车,我们修!’,世上有这么狂妄的广告吗?”
但两个家伙心里打着小算盘,都决定不把孟文天的谎言戳破,都希望郭秋兰在这件事上栽一个大跟头。
当厂里的年轻工人曾宁海指挥拖车司机去车间安置那台故障车上修理台时,孟文天则从王锡贵手里接过了维修合同,与神情紧张的郭秋兰一起阅读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