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奥心里咯噔一跳,立马翻身而起,跑过去将门打开。
敲门的是总舵的一个弟子,跟在他身后的,是钱老三和富贵盐场的场主周富贵。周富贵满头大汗,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他看见陈奥开门,两步抢上前,哭丧着脸说道:“陈舵主,是我无能,没有把熊光看紧,让他给跑了……”
陈奥一下子就想起段无期父子来,彭树根现在在地煞门,并没有什么异常报告,说明地煞门的弟子并没有去营救熊光的想法。那么这世上,恐怕也就只有段无期会去救熊光了。
他安慰周富贵道:“周老板不必着急,是我疏忽大意,没有考虑到这一情况。”
他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却十分紧张。富贵盐场周围,并非只有盐帮的弟子看守,还有段丽华派来的望月楼的高手。若是能从这些高手当中逃走,本领可的确不小。
周富贵神色缓和了些,但眉宇之间依然满是忧愁之色。陈奥心中一动,说道:“你是担心熊光会报复?”
周富贵一拍巴掌,道:“陈舵主明鉴啊,我担心的正是这一点!”
陈奥点点头,沉吟片刻,对那前来敲门的盐帮弟子道:“你去请白掌门过来……”
话音未落,院子里已经来了许多人。原来这阵吵闹将大家都惊醒了,纷纷赶到后院来看到底怎么回事。
白俊雅听见陈奥召唤,不敢怠慢,上前道:“舵主有何吩咐?”
他说话有些冷漠,显然并不怎么愿意听候陈奥的调遣。陈奥微微一笑,说道:“白掌门,我这次要给你的,可是个好活儿啊,包你满意!”
白俊雅小眼睛翻了翻,阴阳怪气地道:“那老夫就先多谢舵主了!”
陈奥说道:“你这两天不是总是嚷嚷着闲得发慌么?既然如此,我就把地煞门交给你来管。地煞门帮众两三百,你总不会再觉得清闲了吧?”
白俊雅先是一愣,接着脸上绽放出笑容,嘴也合不拢了,说道:“舵主……真的要把地煞门交给我?”
陈奥笑道:“那是当然!你作为资格最老的掌门,必然有能力管好地煞门。不过,丑话我可说在前面。这地煞门你给我管好了,千万不要生乱子!”
白俊雅连连答应,笑道:“舵主你就放心吧!老夫来到海县一个月,就专门研究地煞门,早已对上下所有帮众都了如指掌了!他们谁有小心思歪脑筋,老夫可是一清二楚啊!”
陈奥点点头,心想,白俊雅与熊光有不小的恩怨。由他去掌管地煞门,必然不会让熊光有机可趁,重新夺回地煞门的控制权。这样,彭老伯肩上的担子也会轻松一些,可以专心去搞自己的改革试点。
他摆摆手,让白俊雅退下。白俊雅马不停蹄,连衣服也来不及收拾了,招呼手下牵马,连夜赶往地煞门。
陈奥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里一动,暗想,这姓白的刚刚说他来到海县一个月。也就是说,他是在郑文平死了许久之后才来的。白俊雅为了表现自己对地煞门了如指掌,这时间只会往长久了说。那么就可以确定,郑文平死得时候,白俊雅是不在海县的。谋杀舵主这么重要的事情,他敢不在现场坐镇主导么?或许他也不是凶手……
陈奥想着心事,有些恍惚。钱老三小声提醒道:“舵主……舵主……熊光怎么办?”
陈奥回过神来,说道:“无妨,他不过是一介江湖草莽,谅他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平捕头带人在周围严加防范,若是熊光跑出了海县,也就由他去吧。若是他还留在城内,咱们正好瓮中捉鳖。陈帮主、邱帮主,你们率领盐帮总舵的兄弟,分头在城中搜索。我就不信,熊光这么显眼的人物,能藏得无影无踪!”
众人哄然领命,也顾不得睡觉了,点齐人马,带着家伙便出发了。俗话说,墙倒众人推。熊光在位的时候,风光无限,处处压其他几个门派一头,就连盐帮总舵的几位长老,他也从来不放在眼里。这下子众人个个勇猛,拍着胸脯赌咒发誓,一定要将熊光抓回来,就像是与熊光有杀父夺妻之恨一般。
众人走了,只剩下苏拙和赵菱几个女子。陈奥见所有人都走干净了,这才走到苏拙身边,恭恭敬敬地问道:“师父,我这样处理,可有不妥?”
苏拙笑了笑,说道:“你这小子,天生有一种利用人心的本事。这种事情无须我说,自然没有什么问题的。”
赵菱忽然插口道:“只是,这几个帮主的嫌疑还未洗清,你派他们去抓捕熊光,难道不怕有人捣鬼?”
陈奥道:“白俊雅说他来到海县不过月余,也就是在贵宾楼之会那晚之前刚到。他没有谋杀的时间,因此嫌疑可以暂且放下。”
赵菱道:“那这么说来,陈力勇也就没有杀人的时间了。我来到海县,便开始物色合适的棋子,恰好看见陈力勇入城,他的嫌疑也小了一些。就只剩下姚长老和邱文武了……”
陈奥点点头,忽然想起盐帮大会那天的情景,便说道:“你们还记得在盐帮大会那天,其他几个帮派都有帮手。唯独邱文武单枪匹马,显得十分可怜。而且整个大会,他始终没有任何竞争之心,仿佛对舵主一位根本没有兴趣。如果郑文平是他杀的,那他应该是准备最充分的,最有力的竞争者!”
赵菱道:“没错,这样说来,邱文武的嫌疑反倒是最小的了!”
苏拙看着他们分析得头头是道,微微一笑,说道:“长江后浪推前浪,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