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纳与格雷对视,她说,“您是在怀疑我的忠诚吗?子爵大人。”
“我不怀疑任何人的忠诚。”格雷认真的看了一眼瑞纳,然后转头眺望远处的营地,“同样的,我也不会绝对相信一个人,我怀疑一切也相信一切,男爵。”
“这是您的权利,我的大人!”
“你越来越像一个贵族了,瑞纳男爵!”格雷咧嘴一笑,“这是好事!”他用皮质的手套轻轻的拍打着剑柄,发出轻微的脆耳响动,突然话锋一转问道:“你觉得那位杜鲁男爵能够信任吗?我是说,在这场与兽人的战斗中,杜鲁男爵是否能够信任!”
瑞纳对格雷跳转性的谈话方式早已习惯,但她对格雷问的问题有些疑惑,她并没有马上回答,沉默几秒钟后她如此说道:“我的大人,我不是很明白您的意思!”
而格雷对于瑞纳的回答,却好似没有听到一般,他收回目光,眺望着素水河远处一排排拔地而起的箭塔…
他在思考问题。
几分钟后,格雷突然打马向着前方走出一段距离,在那里,他同样极目远眺,好似换个地方可以看得更远一点。
瑞纳连忙跟上,在格雷的身旁止住战马。
而他的随从则被格雷的亲兵队长塔奇亚男爵拦在原地。
“如果我们在这场会战中失败,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格雷的语气好似在自言自语,又好似在询问瑞纳。
“当然知道,南境将无力再抵抗兽人!”瑞纳顺着格雷的目光眺望,“所以,我们不能失败!”
“你的信心让我倍感欣慰,男爵!”格雷说道,“指挥官保持必要的信心对于战争来说是好事,但我想兽人指挥官比你我更有信心!因为,据可靠的消息,兽人已经增兵南境,我感觉有一只大手在操控着这一切…”
格雷附身趴在马鞍上,这样可以缓解铠甲在他身上挤压的重量,他问道:“对于前段时间发生在塞卡城的刺杀事件,你有什么看法?”
瑞纳对此不敢随意发表意见,她想要说点什么,但张口之后发现还是表示沉默为好。
所以,她沉默着。
格雷斜眼看了瑞纳一眼,然后继续说:“赞巴骑士找到一点线索,你有兴趣知道吗?”
“什么线索?”瑞纳下意识问道,但问过之后她就有些后悔,她不喜欢参与那些斗争,从来都不喜欢。
但格雷明显不想让瑞纳置身事外,他听到瑞纳的发问之后,脸色露出一丝笑意,然后又变得格外的慎重,他说道:“有一些证据表明,那次刺杀事件是一些能够决定南境命运的大贵族策划的,这无疑让人心惊!”
这个情报是格雷从三叉镇出发前夕,维克带着那名格雷在塞卡城市政厅接见过的维斯送来的。
自格雷遇刺那天起,维斯在地窖里等待整整三天,等一切好似都风平浪静之后,他才带着那个叫凯蒂的女人以及他那位年轻的手下走出来。
维斯本打算让他的手下亚特带着地窖里的一些金币离开,但亚特固执的说道:“我要证明我的忠诚,老大,我发过誓!”
维斯对此沉默不语,一天后他在赞巴骑士那里得到新的身份后就答应了。
他需要人手,而且亚特看上去还算忠诚,毕竟,整整半个地窖的金币,不是什么人都能受得住诱惑的。
赞巴很清楚维斯为什么会等这么久才出现,但他并没有意见,反而有些欣赏,而且维斯还给他带来一整车的金币,他知道,现在整个南境正在为对兽人作战的资金犯愁。
没有人能够扛得住警卫处的审讯,赞巴在这几年里招募不少这方面的能手,他们经验丰富,会想尽办法逼出你害怕的东西,然后用它来折磨你,一步步瓦解你的意志。
想象一下吧,当你最恐惧的事情或者东西,每时每刻都出现在你的身边或者发生在你的眼前,你能忍受那样的日子吗?别忘了,还有非人的折磨在摧毁着你的意志!
当恐惧无法驱散之时,凯蒂很快就开口了。
赞巴按照凯蒂和布德.爱威尔的供述以及塞卡城城市警卫的口供,很快就查到有用的线索,然后根据这些线索查下去很顺利的就查到这些贵族的头上。
这些人并没有刻意隐瞒,或许是他们自认为计划完美无缺不可能失败,也或许他们根本不怕格雷查到他们的头上。
但不管怎么样,这就是事实!
令人心惊的事实。
赞巴知道这个事情不是他能够做主的,便让维克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前线口述案件的调查结果。
“最关键的问题不是这些贵族,而是这些贵族背后的人,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说道这里,格雷转头看着瑞纳,他用审视的眼神看着这个从一开始就跟随他的封臣。
“什么共同点?”瑞纳毫不畏惧的与格雷对视。
“他们是艾拉家族在南境最核心的势力!”
“艾拉家族?霍科群岛的艾拉家族?”瑞纳听到格雷的话却是惊呼一声,“您是说这件事情跟阿克公爵的亲姐姐,也就是德鲁尼大公的妻子:德鲁尼夫人有关系?”
“如果情报没有问题的话,那就是这样!”
“这怎么可能?难道是大公的意思?他感觉到您有威胁?”
格雷语气非常的认真,“不可能是大公的意思,他们在北境战事比我们这边还要艰难,他需要我,至少目前他需要我!”
瑞纳心脏不由自主的跳的更快了,她想了想说道:“这其中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