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期间,慕容昌胤都随行在高越身侧,于朝堂之上同他一道面对国家大事,面对着朝堂之上的群臣之争;于大殿之内守着批阅奏折的他直至深夜,同他一道静听着那乏味的玉漏之声苦熬秋时,而后再随他行至燕平寝宫看望那垂老的帝王·······许是于宫中待得久了,磨了他浑身的桀骜之气;抑或是近日于朝堂之上亲眼目睹了宦官之争,他方觉察出了自个儿当初的年少无知,于现下细细想来,委实可笑。那个时候,这个骨子里沉甸着张狂的少年不禁重新打量着身旁的高越,他那端坐朝堂与群臣周旋的睿智果敢;那执笔批阅奏折时的耐心细致;那夜半急步行于宫廊之中赶去看望燕王时的责任与担当·······每一样琐事,都不禁让他对眼前这个即将尽忠的主子生出几分敬佩之意。
十日之后,燕北昌宿赈灾一事有了消息。那日朝堂,班念烈立于堂下启奏道:
“赈灾所拨之银经连夜运送,仅七日便到了那昌宿难所,灾款送达后,当地官员欣喜不已,当日便召集兵民一道开始搭建避难之所,如此不眠不休,三日之后,那避难大棚已然搭建完毕,且于昌宿河堤高地之上绵延近两里余地,棚内皆定点设有施粥之处,日夜有官兵于此施粥,那些无家可归的难民皆聚集于此,又得到了官兵的照料,终不似从前那般人心惶惶,现下,慕容大人已赶至此地,相信过不了多久,昌宿水灾之难定能有所缓解。”
“如此甚好,那慕容大人曾于邺郡当职近二十余载,定是及其熟悉水况,由他治理昌宿水灾,定是极好不过。”高越立于堂上道。
“哼哼,这秋雨下了近两个月,还不知何时能停,那水灾,现在治也是白治。”听了昌宿之况,立于一侧的褚琼阴阳怪气道。
班念烈听之,心中甚气,正欲出声反驳,却听高越先出口,缓声问道:“将军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