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于高越跟前,尚子笑着道。一侧的慕容昌胤瞧着这对主仆,又暗自蹙了蹙眉,虽有不悦,但还是等着他们说完话,方才抬声开口问道:
“你回东城已有十来日了,为何此地还是一派荒凄宁寂之景?”
“仪止公子回东城不过才三日而已,三日内,城中之况已大有好转,只是现下正是黄昏之际,众人喝过汤药早已回屋去了,遂这长街才是一副荒凄无人之况,回城十日之言我想慕容公子定是记错了。”眼前这少年剑眉星目,一副丰神俊朗之状,但奈何他每每瞧着自个儿身边的仪止之时,眼角眉梢都透露出挑衅之状,仪容见之不解,遂开口替他解围道。
那慕容昌胤转眼瞧着这开口说话的女子,只见她一副尼姑打扮,未施粉黛却语笑嫣然,谈吐间自然流露出一副洒脱大气之态,令人折服却也难以摸清底细,如此一来,正当年少的他不禁面上发窘,正暗想着该如何回应,却只见那女子已经轻笑着缓步离去,望着那佳人倩影,他不禁松了口气。
当夜,几人便暂住在城中的驿站之中,秋夜冷寂,凉风徐徐,他人早已安睡,却唯独高越与仪容两人拥衾难眠,他们虽分隔两地,但却都半卧床榻,想着今日于山岗之事。越于夜下蹙眉,为那女子的身世倍感沉重的同时,也不禁暗叹这世间平凡人的不幸。而仪容,眉宇舒淡,枕手卧于床榻,心中为坦言这段心结而痛快,同时却也因听者乃一位非亲非故的男子而耿耿于怀,如此纠结着,直到夜半时分,方才浅浅睡去。
翌日,晨光熹微,城郊之外传来阵阵马蹄声,只见那垂柳掩映的阡陌巷道之上,一行人正策马向东城赶来。
朝阳渐升,微光笼罩着整座城池,城东街头青烟燃起,药香四溢,十八里铺的百姓的皆携箸碗奔了过来,排队争抢着汤药,越立于木桶前,耐心地为他们施发驱疫之药,众人皆立于侧,瞧着这番热闹的景象,瞧着这逐渐恢复生机的都城,不禁倍感心慰。
此时,城门外,几名士兵守卫在此,将那策马奔腾欲进城的一行人拦住。
“来者何人?”
“宫中班念烈班大人奉旨来东城办事,快放行。”
此言一出,望着那巍然坐于马上之人,守城士兵脸色皆变,赶忙给他们让开了道路,一行人策马进了城,便一路往城东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