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仲辰为什么会冲在最前面?这是有原因的。
昨夜李仲辰睡得很晚,原因是他一直有个心结。
他知道战争已经进入了最重要的阶段,或者说是最后的阶段,成败已经在此一举,而且不论成败,这几乎都是他征战骆越的最后一场战斗了。
可是,遗憾的是,除了远远的射了几箭之外,大大小小的几场战斗打下来,他竟然从没有正面和敌人打过,他的纯钧剑也几乎没有饮过敌人的鲜血,好似他的内家功夫也白练了。
那么,李仲辰真的想亲自杀敌吗?
我可以负责的告诉你————不想。
作为一个现代人,他心里依旧怀揣着对于生命的敬畏,他原本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学毕业生,杀鸡他都不敢,何况是杀人呢。
但是,李仲辰心里知道,在战争如此频发的战国,即使是君主,也绝对避免不了亲自上战场。就算是不上战场,也会遇到危险。比如刺杀。有名的就有荆轲刺秦王的典故,李仲辰明白,荆轲的失败不只是秦王身边人的围攻,重要的还在于秦王对于危险的嗅觉,以及多年练就的武艺。
所以,在恶鬼岭的时候,他射出了杀死大长老的一箭。
可是,他认为这还远远不够,因为最残酷的短兵相接的拼杀,他还没尝试过哪怕一次。
李仲辰自以为自己的武艺练得不错了,毕竟自己也算是练了内家功夫,寻常三两个大汉也进不了他的身。现在他所缺的就是杀敌见血。这就像是新兵变成老兵要杀敌见血一样。一个剑术大师绝不可能只是靠点到即止的比式来完善自己的技艺。
李仲辰当然还没到剑术大师的程度,但是他觉得自己是应该见见血了。他心里始终有一种紧迫感,他认为是时候早点让自己成长了,免得到了需要他上阵杀敌来鼓舞士气的时候,他还是个小白,畏畏缩缩的不敢上前。
所以,翌日一早,出征之前,李仲辰就和大司马程城说出了想要杀敌的想法。
”大王,这可万万使不得啊,战场凶险,大王怎可轻易犯险!“果然不出李仲辰的所料,大司马一口回绝了他。
”大司马,你以为寡人这武功练得如何?“李仲辰决定采用委婉的说法,转个弯来劝说大司马。
“大王天纵奇才,短短数月就将我程家内功练到筑基中期的境界,着实不错!但这也不是大王亲自上阵的理由,现在我巴军精兵良将,何至于大王亲自上场。”大司马就事论事,就是死不松口,不让李仲辰上场。
“大司马,本王出征之前就说过,要和将士们同生死。此事,我意已决,大司马不必再劝了!”李仲辰眼见说不过大司马,也就不想再多说什么。
“既然如此,那好吧,不过大王身边必须要有专人保护,我让程乾在您周围,以作策应。”大司马知道李仲辰心意已决,自己劝不住,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但为了李仲辰的安全考虑,还是要求他带上程乾。要不是他需要坐镇指挥,大司马甚至想亲自上阵保护李仲辰。
“好!一切听大司马的安排。”李仲辰知道让他上阵已经是极限了。况且他也不傻,他是想上阵见血没错,可他也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啊,旁边有个强力的武将保护,总是让人很有安全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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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仲辰冲在最前面,他左手拉着马的缰绳,右手拿着纯钧剑,旁边是门神一样的两位将军,后面是他出征以来一直没有显露出来的王牌————装备铁剑的千人精锐。
锥形阵的厉害之处就在于他以点破面的能力,一旦撕开了敌军的口子,后面的就是简单的收割战场,分割包围了。所以,锥形阵最重要的一部分就是他的锥尖部分,必须以全军最为厉害的精锐为先锋,才能达到所要的效果。大司马正是明白这一点,才让这一千人为全军先锋的。
当然,李仲辰是被迫附带的。
李仲辰一马当先,冲进了敌阵之中,旁边二将也不敢怠慢,紧紧保护着他。
李仲辰从大司马一下令全军出击的时候,或者说是他开始策马奔向敌阵的时候,就感到了亲身进入战场和在旁边看别人打仗的不同。
他现在觉得一股子热血充斥着他的胸腔,他好像不是在一个人骑马向前,而是身后的千军万马在推着他向前一般,他的脑子很热,里面少了很多的杂念,只有眼前不远处的敌人,身上也似乎很烫。他仿佛只记得杀敌杀敌,只记得自己手中的剑,他甚至忘了自己叫什么。
伴随着阵阵的鼓声和呼喊声,两军像是两股洪流一般激荡起来。
李仲辰终于冲入了敌阵,他骑着马,他的装束一看就和普通的士兵不一样,他在战场之上是如此的显眼。
一名乌人的士兵看到了他,这是一名想要立功的乌人,这乌人看到了李仲辰手上只有一把剑而没有长兵,于是他冲了过来,长矛奋力的扎向李仲辰的面门,只要这一矛中了,他就一定能得到一个大大的战功。
然而乌人终究是低估了李仲辰,也低估了,他手里的剑。
李仲辰的马很快,他手里的剑更快。自他来到这个战国乱世,他从没如此专注于手里的剑。在长矛刺过来的一刻。李仲辰动了,用的正是自嫣儿那里学来的程家剑舞。
他的身子一偏,右手反手猛地向外一挥,锋利的剑身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