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摄政王竟莫名的病了,还病的不轻,听说是什么恶寒之症,现在便是连床都起不来了。
由于摄政王这一病病的突然,甚是蹊跷,朝野上下,都是对这次的事情众说纷纭,年定坤也派了一顶一的御医前去诊断,也拖了半个月没给治好。
年定坤携众臣前去探望,这是其中一个臣子提出的,说是要一众去探望摄政王,年定坤也并未犹豫,很爽快的答应了,不过是走场子的事,他要面子,要排场,给了他又如何?
于是,一众人就在下朝之后浩浩荡荡的往摄政王府赶,皇上玉辇亲临,摄政王府门口都是围观的百姓。吵吵嚷嚷的说着,还什么要见见皇上真颜,年定坤在玉辇里笑着,这皇上又不是耍杂耍的,岂能,随意的想见便见。
年定坤到没有这许多规矩,只是,皇帝总要给人留有些神秘感,人对于未知的东西总是敬畏的。
玉辇后领着一大波的臣子,先是坐辇的,再是骑马的,后是走路的。
年定坤把手伸出帘外,翡翠早已搁了手在那搀着,两旁的宫女见年定坤的手出来,忙挑了两边的帘子。年定坤从玉辇中站起,走出来,一众大臣已匍匐在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小路子嚷了平身后,年定坤才见了当头的便是言之,这时也做不出“亲亲热热”的样子,自然也不可放肆言笑,年定坤只是说了句:“摄政王现在身在何处?”
言之作了个请的姿势,便领着一众人等往内院走去。
年定坤一进门,便闻到一股子浓烈的药味儿,如各色调料胡乱煮了一锅般,忍不住轻轻怂了怂鼻。
一众大臣跟着年定坤绕过屏风往内走去,年定坤看见床帏之间摄政王的脸被幔子遮住了,影影绰绰的看的不是甚真切,还偶尔发出几声咳嗽声,真真是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了。
王妃本来倚在床头拭着眼泪哭着,见了年定坤忙起身行礼,眼睛跟胡桃般大小,哭的如兔儿似的,沙哑着嗓音说:“承蒙皇恩!”
年定坤对这个如面团般软绵的女子印象甚是好,又见她哭的这样动情,言行间不免带了几份真情。
拉了摄政王妃的手,扶住了:“姨姨切莫伤心坏了身子,若是大伯好转了,姨姨又病了,可怎的是好?”
话虽是这样说,但眼见着这摄政王的病是再无转圜的余地了。
好容易摄政王妃才止住了哭,年定坤走向床帏,见了摄政王正面色枯黄的倚在床上不住的咳,竟无庆幸之感,呵,这才刚开始,他便要归西了么?他的罪还没赎尽呢,太便宜了。
年定坤兀自想着,摄政王便已开了口,几日没见,便苍老如斯了。
“臣,别无所求,只求皇上一件事。”
年定坤微微皱了眉,有些不妙。但摄政王已经继续说了:“臣一生为官,如今自知时日不多,只求一件事。为人父母,现下.....咳咳......”
摄政王继续咳了起来,白色的单衣下蝴蝶骨清晰的突出来了,年定坤伸手扶住了他,替他缓缓的顺着气。
他似乎连说话都是件艰难的事,声音沙哑的竟有些模糊:“臣只求皇上赐婚犬子与代忠义之女代玉。”
年定坤掩在袖下的手骤然握紧了,但还是笑道:“摄政王想是病糊涂了,小王爷还未弱冠,怎是谈婚论嫁的年纪。”
摄政王虚弱的笑道:“臣只求皇上一旨圣旨,将犬子与代小姐的婚先定了,日后若要填充家室,必先兑了这婚约。”
年定坤手心早已被没有指甲的手指掐的青紫,眼圈已有些泛红,笑道:“难得摄政王想的周正,朕回去便拟旨。”
摄政王笑了:“如此,臣便在此谢过皇上了。”
年定坤笑道:“王爷客气了。”
年定坤又问了太医摄政王病情如何,那太医当然聪明,只答:“还须得好好将养着,毕竟这恶寒突发,是折了身子的病。”
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年定坤也本无意探寻,只是问问而已。问完,便坐着宫里来的玉辇回去了。
行了好一段路,玉辇摇摇晃晃地甚是催人睡,年定坤再睁眼醒来时,已到了太明宫门口。
这一觉睡的甚是短暂,年定坤只觉闭了眼,复又睁了眼,很贪恋这种什么都不想的感觉,但总是要睁眼面对的。
说来说去,不过是个局。年定坤有些疲惫的看着窗外发呆,翡翠见了,踌躇了好一阵,小心翼翼地说道:“皇上,咱不伤心。”
年定坤愣愣的转头问她:“伤心什么?”
翡翠的眼神更“慈爱”了,却只是没头没尾的说了句:“我知道您心里难受,别憋着。”
年定坤这时才反应过来,笑道:?”
翡翠这时却有些不解了,略有些顿阻的点点头。
年定坤笑了:“你也觉得不值是不是?”
翡翠这时才恍然,义愤填膺的点点头:“正是!小王爷可真是个怂包,枉我家皇上错付了一颗火热热的真心。”
年定坤愣了一下,最后笑将起来,笑的浑身颤抖,伸出食指颤颤巍巍的指着翡翠:“我说你怎么这样一副跟女儿没嫁出去的样,朕只是觉得要将着实不值,办了件腌舎事。”
翡翠跺脚道,甩着帕子的样子甚是可爱,娇嗔道:“哎呀,你早说不就好了,省的奴婢担心。”
年定坤早已在榻上捂着肚子,笑的肚子都一抽一抽的疼,笑骂道:“谁教你操那劳什子的心。”
翡翠也只是笑,待年定坤笑够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