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便是连一个人过了气的侍卫都要来看她的笑话么?
代玉却只是使劲的抹眼泪,恨不得把皮都给剥了个干净,红肿着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个身影,哑声问:“你怎么在这里?”
那人却浅笑吟吟的看着她:“这话应是我问你才对吧,代小姐?”
代玉忍不住往后稍稍退了一退,“既然,这是嘉年侍卫的院子,玉儿误闯了,这便走,后会有期。”
代玉说着便往相反的方向去,旁边连一人都没有,只有自己和这个诡异的人,着实瘆人的紧。未走几步,便听见身后有人说:“你嫉妒她,什么东西凭什么都是她想要便要,哪怕是如今,你一样比不上她,不是么?”
代玉忽然止住了步,转过身嘶吼道:“你胡说,我样样都比她好。”
嘉年却只是淡淡地笑了:“哦?那你说,为什么你喜欢的人不看你一眼,却处处维护她?”
代玉的眼泪又止不住的往下流:“他自有他的道理。”
“是啊,他的道理可不就是不喜欢你,喜欢她么?”
听到这句话,代玉再也没有了可以自欺欺人的资本,一下子瘫软在地,砸着地上的落叶:“我......”
那人却残忍地继续说下去:“你很好,比她更好,可为什么,他就是不喜欢你?”
代玉似是无力再听,捂着耳朵,把脸深深的埋在膝盖里,呜呜咽咽的说:“求你了,别再说了。”
嘉年没说话,但代玉却听见了鞋子走在落叶上的噼啪声响,她只觉的这个男人异常的可怕,下意识地忘后退着。
那个讨厌的声音却再次响起来了:“我知道你的感受,我们.....”他本来是想说“同类人”,但却临时换了“可以成为同一个战线的人。”
代玉猛然抬起头,像是看见了黎明的曙光,像是祭祀时信徒,以一种虔诚而又狂热的眼神看着眼前的人,嘉年却只感到一阵厌恶。转过身,看着墙外,缓缓地说:“或许,我可以帮你。”
她本该不信的,这不过是个侍卫,但此时,代玉只觉抓到了一根强而有力的稻草,别无他想,只想牢牢地攥住,攥紧。
代玉看着他,脸上犹有泪痕和灰尘,喃喃道:“那我该如何做?”
嘉年轻笑:“你未免太急,要做时,自会与你说。”
言下之意,你要做我的棋子。
代玉只感到一阵胸闷,她要沦落至此么?不过是个侍卫,也敢使唤她。
代玉笑道:“我自有打算。”
嘉年笑道:“这么说,你是不愿意了?”
“是又如何?”代玉此时脸上才有了丝傲气。
“那好,你出了这个院子,便不要再回来吧。”嘉年面无表情道,并没有什么惋惜之意,似乎提起这事,也只是临时起意,她应与不应与他的大局并无干系。
代玉也不拖沓,起身便往外走,一出院子,便有宫女惊道:“这个不是......”在见到代玉嗜血的眼神,才生生把要说的话断在了喉咙里,与另一个宫女匆匆的离去。代玉却在他们离去后,所有伪装的冷漠,镇定一一龟裂殆尽,捂着脸,慌忙地走进园中。
然后变成小跑,变成不分方向的可劲儿地跑着,重要又回到了那个小院,空荡荡的,人已经没了。代玉失控的把石桌上的花盆是一一推倒,佝偻着身子,以手按着膝盖骨,嘶声喊道:“你出来啊!我答应了,你出来!”
“你出来.....”代玉是真的后悔了,或许,他真的有些本事,不然又怎的会知道自己还会找回来呢?苦笑了一下,是自己没用,竟错过了这个好机会。现在,他应该已经走了吧。
呆坐在地上良久,都快忘了自己的目的,只是静静的坐着,想坐很久。却忽然被背脊被一个手掌拍了一下,代玉惊恐的转头,什么时候,身后竟有了一个人。
她扬起脸来,看着那个似乎向来以浅笑吟吟的样子为习惯的人,只是嘴角勾着,说不出是何种感觉,只叫人觉着不可忽略,深沉似海。
代玉哽咽了几下都未发出声音来,只是嘴唇嗫嚅着,最后才说出了一句:“你怎么过来的?”
他似乎觉着这个问题很好笑,挑眉道:“你觉着我既能被皇上赏识,难道还是个只会耍嘴皮子的平庸之辈么?”
代玉想说,可是你失宠了。
嘉年看着她,像是看透了她,穿透了皮肤,直直的渗到内里面去:“你觉着我的境遇不好?呵,那只是你觉着罢了。”
代玉越发觉着害怕,却强自镇定着,向他妩媚一笑,像......年定坤那样....“嘉年侍卫多想了,既是合作,便只看人。”
嘉年的神色却乍然变得嗜血起来,代玉根本没看清他手的动作,便被他擒住了下颌,那笑便瞬间扭曲了起来,瞬息之间便衍化成了惊恐,疼的眼泪颗颗的往下掉着。
嘉年直直的盯着她的眼睛,沙哑着说:“别这样笑,别像她一样。”然后便缓缓的松开手,轻轻的拍了拍代玉的脸,打开门,进了屋去。
代玉只趴在门前的石面上,缓缓的蜷起拳头,便只是笑得和她一样,也不行么?这个嘉年,到底是什么意思,她要的是年定坤死。
片刻的功夫,嘉年便从里面出来,还拿了件侍卫的服饰,代玉厌恶的盯着他手里的衣服,便是要她穿这个么?
但很快又敛下眉眼,平静地好似什么都未发生,接过他手里的衣服便往他的房间里走。
嘉年却在后面叫住了她:“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