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送她回来还帮她拉了瑞安郡主作掩护,否则这荒山野岭,又是孤男寡女的回来也终究惹人闲语。
只是沈熙听着梁亦琰的话这才反应过来,心中一咯,人被抓住了?
心中一阵心虚,转而一想他们不可能知道是自己的,依旧不甘心的揪着宁宣衣裙一事不放,还道:“若是如此,宣儿为何不早说,而且你那丫头身上的纸条又是怎么回事?”
到如今这地步,宁宣对沈熙这锲而不舍的精神倒真有点佩服了,那满脸委屈的表情也是说来就来,控诉道:“夫人何曾给了我说话的机会?”
言罢不待沈熙反驳又接着道:“本来我是和绿竹一道去寻人的,可谁知不过一瞬就不见了绿竹的踪影,而后更是跌落泥潭,谁料又碰到了趁火打劫的人,正巧遇见出来游玩的瑞安郡主和世子,因着身上的衣裙脏了这才跟着郡主回了暂住的别庄换了一件,怎么在夫人眼中就成了,就成了……”
宁宣的声音说道最后竟渐渐低了下去,显然是说不出口沈熙对她的污蔑。
一旁的瑞安郡主立马附和道:“就是啊,是你自己没有弄清楚,我总不能让萱姐姐穿着脏的衣裙吧。”
那一脸我没有这么小气的模样,看的众人很是无语。
就在沈熙还想开口时,梁亦琰施施然道:“也有可能我们救四小姐的时候,被一些匪徒瞧见了,后见到有婢女出来寻人,便想恐吓勒索一番?”
这样说也不是没有道理,如今山下不少难民,想借机骗点钱财不少没有道理,而且绿竹回来的时候自己都没弄清是何时与宁宣失散的。
宁宣望着沈熙不忿的眼神,语气疑惑中又带了一丝受伤道:“夫人为何那般笃定我就是被歹徒带走了?而且夫人宁愿相信一张毫无凭证的纸条也不愿意相信我说的话?”
众人一惊,对啊,从接到纸条开始,沈熙就一直暗示四小姐是被歹徒带走的,后来四小姐回来了,言辞中好似也是劝慰四小姐不要为歹徒带走自己而心伤,单凭一张字条怎的就那般肯定?
而且就算真有这种事,不是应该捂着吗,怎么闹得人尽皆知?
沈熙无意识的捏紧了手中的帕子,待望见老夫人目光中的怀疑时,心中更是一紧,伸手欲拉向宁宣,却被宁宣躲开了,嘴角忙扯出一丝笑意道:“宣儿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哪有不相信你,只是……”
“夫人也不必解释了,我知道我不是夫人的亲生女儿,加上之前六妹的事,夫人对我心存芥蒂也是自然的。”
宁宣平淡的打断沈熙未说完的话,又转过身来对老夫人道:“祖母,既然眼下事情都已经解决了,孙女也累了,就先回去了。”
得了老夫人的应承,又对梁亦琰和瑞安郡主郑重行了一礼道谢,便带着绿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直至宁宣的背影远去,众人才渐渐回过神来,望着沈熙的目光更是带着了然。
四小姐也是不容易,看看,原先多么温和的人这回都实在忍不住先行离开了。
要不怎么说这继母就是继母,别管嘴上说的多动听,实际上就是见不得原配留下来的女儿好。再加上上回六小姐陷害四小姐不成还把自己搭进去了,这回没准夫人就是替自己女儿报仇呢,自己的女儿毁了,现在居然也巴不得四小姐好,真是最毒妇人心啊。
沈熙感受到四周鄙夷不屑的眼神,还有老夫人与裴宇涵眼中的阴鸷,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裴宁宣,你真是好样的。
那些废物到底是怎么办事的,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都抓不住。只是现在哪里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忙挤出一丝笑意望向老夫人:“我也是关心则乱,这宣儿的脾气是越来……”
“行了行了,都散了吧。”老夫人满脸不耐烦的打断沈熙,原本她怜惜沈熙失了孩儿,见她自那事后好似也改过不少,也是真的不打算计较以前那些事了,只要沈熙能安安分分的。
可谁料,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才多久,尾巴就露出来了。
“今日的事让世子见笑了,也多谢世子与郡主救了孙女。”老夫人勉强对着梁亦琰笑了笑,若是平时看着这般出生尊贵又一表人才的少年郎,老夫人定是高兴不已,只是眼下委实没那个好心情。
梁亦琰心中了然,今日也看了这么久的热闹,是该回去了。
看到梁亦琰与瑞安郡主的身影消失后,老夫人才彻底冷了脸色,就连随时身侧的杨沁婉都不敢在这时触老夫人的眉头。
她虽老了,可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今日的事实在是太过凑巧了,总归回去是要查他一查的。
……
宁宣前脚回到厢房里,裴宇涵后脚就到了。
“宣儿,怎么回事?”只是还未等到宁宣的声音传来,裴宇涵就见到离他一步之远的宁宣还未坐到软榻上便差点摔倒,急忙上前:“小心。”
“大概是今天走的路多了,有点累。”宁宣坐好不动声色的将双脚往绿竹身后贴了贴,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只是尾音里不可控制的带了一丝颤音。
“还不说实话?”裴宇涵岂是那般好糊弄的,只见他目光犀利的往宁宣的双脚看去,待触及到裙角处渗透出来的隐隐血迹时,额头青筋暴起。
“还愣着干什么呢,还不去找大夫过来。”裴宇涵厉声看向一旁的绿竹。
绿竹没见过裴宇涵如此动怒,吓了一跳,只是看见宁宣那苍白的脸色,更是慌张的应是,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