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我没事,您别担心了,公道自在人心。”宁宣见老夫人一脸愤怒心疼,柔声安慰道。
虽说她也恨不得掐死柔嘉,但今天这事她也已经算计回去了,不想祖母再担心,再说了,这件事柔嘉怕也是棋子而已。
老夫人显然不这样想,看着自己最宠的孙女受了这么大的惊吓,没有哭哭啼啼的让自己做主,反而劝慰自己,老夫人这心里安慰的同时,对康郡王府也愈发的不满起来。
“是啊,祖母,好在四姐姐没事,不过这柔嘉县主也真是奇怪,偏偏咬着四姐不放”。
一旁的裴宁茜巧笑嫣兮的顺势安慰起老夫人,那略微抱怨的语气更将小女儿家的娇俏展露的一览无余。
宁宣听了裴宁茜的话岿然不动,这裴宁茜还真是不遗余力的抹黑自己!
倒是老夫人淡淡的看了一眼裴宁茜,眼神里含了一丝不赞同:“以前看着柔嘉也还好,没想到心胸如此狭窄,这次的事也是个教训,你们姐妹以后离这样的人远着点。”
老夫人最后一句话显然是对宁宣几人的告诫。
裴宁茜眸光微闪,恭敬的应了声,似不经意间道:“今日幸亏璟王殿下出言相帮呢!祖母可要派人登门道谢?”
老夫人皱了皱眉头,扫向裴宁茜的目光中带了一丝审视,转瞬即逝,语气是惯来是毋庸置疑:“这件事我自有主张。”
“可是祖母……”裴宁茜显然不甘心。
“行了,宣丫头、婉丫头你们也都回去休息吧”。老夫人淡淡出声,打断了裴宁茜未说完的话。
裴宁茜身子一僵,垂下眼睑,很好的掩盖住了眸中的嫉恨不甘,指甲嵌入掌心里也不觉疼痛。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她会让祖母看到她的。
杨沁婉看着裴宁茜那一瞬而逝的不自然脸色,微不可见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弧度。
呵,还真跟以前一样!先是不动声色的借柔嘉的事给裴宁宣上眼药,再又是探听人家璟王的事。
不过,比起在外祖母膝下长大的裴宁宣,一个半路来的小小庶女,怕是入不得外祖母的眼。
转眸看向已渐渐消失身影的裴宁宣,脑海中还残留着裴宁宣跟她们道别时嘴角淡淡的微笑,甚至她都能看到她眼中的平静淡然。
遭遇如此无妄之灾,还能如此淡定,她这宣表妹果然不能小觑。
况且,她能看出裴宁茜的心思,那她这宣表妹呢呢?只怕人家就算明白也压根不会放在眼里吧!
“我不会嫁给陆文远的……”
哐啷一声,柔嘉一把将桌子上的摆件扫落在地,双眸发红,歇斯底里的对着对面两个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女:“你们休想让我嫁给那个废物的,休想……”
‘啪’的一声,只见柔嘉难以置信的捂着自己的右脸,喃喃出声:“父王……”
康郡王赵永忠皱眉看向这个他一直引以为豪的女儿,显然对柔嘉现在这样市井泼妇般的行为忍耐到了极点:“不要叫我父王,你看看你现在这副德性,不嫁给陆文远,你还能嫁给谁?谁还会要你?”
赵永忠这话不可谓不毒,只是他此时已愤怒到了极点,那还会有心思考虑柔嘉的感受。不过参加一个赏梅宴,就让他损失了一个培养多年的嫡女,怎能不让他愤怒。
倒是康郡王妃一脸心疼的搂着柔嘉,不满的瞪向康郡王,哭诉道:“你打她做什么,咱们家茹儿也是被小人害了,你不想着替茹儿报复回来就算了,怎么能这样说,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我好好的女儿……”
“哭哭哭,就知道哭。”康郡王一甩袖子,在正厅里踱着步,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妇道人家懂什么,你以为我不想报复回来吗?你也不看看你宝贝女儿做了什么,算计人不成,反被人将了一军,裴家的人是那般好惹的吗?”
别看他是郡王,可真要和裴家对立起来,也落不得好,裴修之那个老狐狸可是个狠角色。
“王爷,咱们家茹儿可是毁了啊,你可不能放过裴家那个小贱人啊!”
康郡王妃声泪俱下的控诉,一脸的怨恨,显然已经将这笔账算在了裴宁宣身上,一把拉住柔嘉:“茹儿,快跟你父王认错,让你父王帮你啊!”
柔嘉此时已明白了康郡王妃的暗示,她不能就这样毁了,康郡王府是只有她一个县主不假,可还有好几个女儿呢,父王要是再放弃了她,她就真的毁了。
“父王,女儿错了,女儿不该这么莽撞的,可女儿,女儿也是为了康郡王府啊……有裴宁宣在一日,就是女儿最大的阻碍,只要女儿做了璟王妃,康郡王府也会更上一步不是吗?”
赵永忠沉默了起来,他父王老康郡王是对先皇有救命之恩,这才使得原本要被夺爵的康郡王府保存了下来。
可一朝天子一朝臣,况且今上与靖王夺位时,父王一直站在靖王一方,直到今上登基已成势不可挡之势时,康郡王府才转而投向今上的阵营。
这十年来,康郡王府一个像样的人也拿不出手,早已日薄西山,要不是碍于先帝的情面,康郡王府还有没有如今的荣光还两说。
这也是他明知道柔嘉对璟王的心思却并不阻止的原因,只要他女儿成了璟王妃,康郡王府一定会东山再起的。
只是,今日柔嘉的谋划要是成了皆大欢喜,可偏偏失败了,冷哼道:“那璟王已有将近四年都未回京,你是如何知道璟王中意的是裴宁宣的?那璟王的字迹你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