鞑子鬼再次见到我们,惊讶多于惊喜。惊喜终于找到了我们,而惊讶是因为我们修为突生的太快,快到他有些难以接受。
许久后,鞑子鬼终于冷静了下来,与我和老给一起坐在草地上,仰视着漫天的星辰,偶尔间一颗流星划过,给繁华的星河又增添了几分热闹。
“在一年半的时间里从打开经脉突破到人灵后期,这在佛道之中都是极为少见的。即便是两位家主,也没有在短短的一年半里就突破到这等境界,我料想你们此番奇遇...并非是奇遇那么简单呀。”
果然是一别三日当以刮目相看,短短的三年未见,鞑子鬼不但修为增进了不少,从之前的人灵刚进圆满突破到了地灵初期,这智商似乎也较以往高出了不少。
当初设计抓他的时候,着实费了一番力气,我和老给两个半吊子,再外加上老给的五位护法地仙,好不容易才把他给忽悠瘸的。但在审问的时候,几乎就没怎么费事,只是吓唬了几次,就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给吐了出来,没想到现如今这憨货竟也学会了用脑子分析,可见还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呀。
想到这我不禁有些怅然,然后说道:“七长老说的不错,我们确实...”
“嗨!什么七长老不七长老的,那都是外人叫的场面话,南宫老弟和胡老弟是我的伯乐,没有你们还哪有我的今天,叫我七长老就是拿我当外人!”鞑子鬼当下打断我的话,用一种极为不满的语气对我说:“二位老弟对我有知遇之恩,我萨满地仙最讲究知恩图报,在外人面前我是七长老,可被你们这一叫,反倒生疏了呀!”
“就是!就是!”老给撇着大嘴接话道:“要不是咱们俩,他还在为鬼皇后为虎作伥呢,哪能坐上什么七长老得位置,受人间香火,跟他有啥好客气的,是吧鞑子鬼?”
鞑子鬼忙点头称是,我心中是一阵的苦笑,心说鞑子鬼还真够贱的,逼着我们叫他鞑子鬼,那我也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接着,我便将这一年半以来所经历的一切说了个大概,老给在一边还不断的添油加醋。鞑子鬼听的那叫一个张目结舌,一把大胡子翘了又翘,就像是被电打了一般,堂堂一个萨满鬼仙,竟然像鸭子听雷一样,听的几经叹叫连连...
鞑子鬼惊讶也在情理之中,毕竟我和老给的这次经历泰国的匪夷所思,现在回想一下瀛洲之行,都有种做梦的感觉。
如果说我和老给去的是昆仑、长白,倒也没什么,毕竟这是真实存在的地方,可实际我们去的可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瀛洲,瀛洲是什么地方?仙居之地,上方的三百六十五路众神必须经历的地方,是连接人间与天界的枢纽,从古至今从未有凡人凭肉身进入过,可有幸我和老给就进去过,不但进去过,还生生住了一年半。
鞑子鬼听完了我和老给的讲述,整个人都惊呆在了原地,一双牛眼瞪的老大,直直的盯着前方,就像是一尊雕塑,如果不是下巴上的胡子还在随风飘动,还真像是一座石像。
老给对于鞑子鬼的这一反应是极为的满意,此时正撇着大嘴,眯缝着一双小眼睛,像是看乡巴佬一样的看着鞑子鬼贱笑,一脸的臭得瑟。
许久后,才传来鞑子鬼的一声长叹,语气中尽是羡慕与向往:“南宫老弟生来身带佛印,又传承了家传至宝《太古佛书》,被佛道誉为天生奇才,如今又被瀛洲仙人说是化解之人,看来你今生今世确实要有一番作为呀...”
“一番作为倒不敢说,只求别给南宫家抹黑就好。”
“抹黑?”鞑子鬼无奈的笑了几声,然后说道:“生来身带佛印、三千年以来《太古佛书》唯一的传承之人、入瀛洲修炼、被瀛洲仙人指定人间动乱的化解之人、用一年半的时间从经脉未开一举突破人灵后期,单凭其中的任何一样,都足够为南宫家增光添彩,岂是一句天生奇才能够表明的?”
说实话,听完鞑子鬼的赞誉,心中确实有骄傲,但却也因此从回到人间的喜悦中安静了下来。不错,鞑子鬼说出许多赞誉,但这些赞誉殊不知亦是沉甸甸的责任?我的肩膀并不宽厚,准确的说,因该是我也根本不想承担下什么,包括葬龙坑,还有姜老口中的人间乱象。
我承认我很自私,很安于现状,很儿女情长,我不是圣人,也不想做圣人,圣人的名号在我这连一毛钱都不值。我只想说这些东西本来与我无关,凭什么要让我承担?问过我的意见了吗?只因为我生在南宫家,而且是南宫家唯一的一个传人,就要迫使我接下这个烂摊子?
可笑...
在瀛洲的时候,我和老给都在疯狂的修炼,为的不是济世为民,不是普度众生!而是为早日回家,早日见到爷爷,见到筱诺,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围坐在园外的李子树下,就像在十相图里的那样。爷爷在园子里侍弄自己种出的各色小菜,筱诺在屋下收拾家务,做好饭菜等我下班回来。然后一家人围坐在饭桌上,吃着简单的饭菜,聊着百姓里的家常,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
可我从小就被扣上了天生奇才的大帽子,现在又被强塞上一堆虚名,看似风光,可实际却是与我的目标越来远。,本来有一个葬龙坑就够我头疼的了,现在又多出个什么人间乱象,我真想问一问,他大爷的人间乱象跟我有个狗屁关系,我怎么就成了化解之人?
玄门有佛门九大明王,道教有八方掌教,东北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