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蒙月却知自己二人必败无疑,心下自责:“自己小瞧了这个双刀使者杜通,没想到他武功竟是这般了得,这次犯下的轻敌错误,可要葬送掉我二人性命,芷菲这孩子年纪还小,一定要让她逃出这奸人魔掌。”当下怒声道:“芷菲,你不听师父的话是嘛?我叫你现在就走!快快。”芷菲叫道:“师父,我说什么也不会走了,要死就死在一起!”杜通秽笑道:“好孩子,乖孩子,知道叔叔的心意,我可舍不得让你们就死,别忧心,伺候得叔叔舒服了,还大大的有赏。”
李逸航听得杜通满口不堪的言语,再也不去想什么取巧的办法,拾起地下一块砖头,往他扔了出去,才叫道:“看砖!”杜通眼看胜券在握,放心调笑,可没料到黑暗的角落里还藏得有人,耳听得背后风声响动,知又被偷袭,急忙往空隙处窜走,回头一瞧,发现那暗器竟然是块砖头,又慢又歪,非高手所为,心中登时宽下来。
转头一望,见一个人影从黑暗中跃出,看不清他脸容,喝道:“什么人鬼鬼祟祟的躲在这儿?”李逸航道:“没什么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杜通待见得是个少年,更无可惧之处,口中又放肆起来,说道:“多谢,虽然她们以多欺少,但我武功远高于她们,你不必出手,在一旁看我如何收拾她二人。”
蒙月趁着这机会,推梅芷菲走,却不料梅芷菲硬是不肯撇下恩师,遇难先遁,哭道:“师父,要走一块走,要死死一起!”
蒙月叹了口气,知道她这弟子重恩重义,心道:“如她先走,被此人拿住,名声不保,还不如我一剑杀了她,保她清白。”转头喝道:“杜老贼,快来受死。”挺剑再上。梅芷菲没能认出李逸航来,跟着师父攻上去。李逸航手中无兵刃,随手在栅栏里抽出根木条,往杜通兜头打落。
杜通心头火起,那来的野小子,先把你处理掉,他闪开两柄长剑,身形一晃,已抢到李逸航身前,双刀往他心口戳去,李逸航虽功夫不高,闪避之能还是有的,向后跃开后,还了一脚,攻向敌手腰间,他近一个月来一直在练何灵少的“铁脚铜腿十三式”,脑子里想的,手上使的,脚上踢的,无一不是十三式里的招数,此时与敌对阵,自然而然的便使将出来,这一脚正是第一式“力拔山兮气盖世”中的脚法。
杜通那里会料到眼前这小子会使这么繁复高深的脚法,适才见他举棍击打毛手毛脚的样子,以为他只是个愣头青,学人打抱不平,此时见他一脚横来,想封想挡已然不及,只好尽量将腰一缩,硬挨了他这一脚。
李逸航根本没有踢中他的准备,右脚踢中杜通前的一刹那,便已把力气收了回来,因此杜通虽然被击中要害,伤的却不重。
杜通收起轻视之心,和三人斗了起来,蒙月见那少年身手不弱,自己二人有他相帮,压力顿减,当下急提一口气,举剑急攻。杜通在三人夹击下,开始不支。缠斗中他见李逸航脚法犀利,与前几日所见的铁脚门脚法如出一辙,暗道:“这少年会使花脚绣腿,难道便是华远?”
他心中这么想,便仔细留神李逸航起来,见他招式杂乱,十招只二三招铁脚门的招式,其它都是些平庸之极的弹腿、南拳、四平拳等招数。他本想再看下去,可三人却容不得他,转瞬间又被李逸航神出鬼没的铁脚踹中,虽然没伤,却锐气大失,心想再斗下去不逃,怕连命也没有。当下一声长啸,手中双刀狂斩,逼开三人后,身形飘动,向左侧奔去,笑道:“蒙女侠,咱们老相好下回再叙旧情。”余音未了,干瘦身影已是杳然。
三人那里敢追下去,见他逃走,求之不得,均长呼一口气。蒙月向李逸航抱手道:“多谢少侠出手相助,请问少侠名号?”李逸航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在下不是什么少侠,也没什么名号……”梅芷菲突然叫道:“逸航哥哥,是你!”李逸航笑着道:“芷菲妹妹,是我。”梅芷菲兴奋地拉住蒙月的手,说道:“师父,他便是逸航哥哥,就是我时常跟你提的那位哥哥,咱们见过的!”
蒙月见他二人居然认识,有些惊异,梅芷菲笑道:“师父,你还记得前年白林镇外的两具僵尸跳么,逸航哥就是其中一具!”梅芷菲这么一说,蒙月登时想起来,笑道:“我想起来了,他便是那个怎样也不肯让你看到脸目的害羞僵尸!”三人都笑了起来,蒙月便道:“咱们马上离开这里,要是杜通叫上另外两人过来,咱们插翅难逃。”从院里牵出两匹马,分一匹给李逸航,她师徒二人一匹,往南驰去。
到了一个叫魁山的市集,蒙月道:“咱们不能住客店,找个荒僻无人之所歇脚罢。”在路人指点下,三人在市郊找到一间破败祠堂,里面杂草丛生,苔藓遍地,但好在有瓦遮头,三人稍微清理一下,便弄出一块干爽之所。
坐下后,蒙月取出干粮分食,问李逸航道:“李少侠,昨晚你怎么会在那儿出现?”李逸航听他叫自己少侠,十分的不好意思,道:“蒙女侠,这个侠字在下实在是不敢当。”蒙月道:“什么敢当不敢当,路见不平,挺身而出,那便不愧侠义二字!”
李逸航听她说得豪迈,气概不输须眉,心下十分的佩服敬重,便恭恭敬敬的道:“我住在他们隔壁,刚好偷听到他三人谈话,听那杜通提起饭店老板的女儿,言语不堪,意欲不轨,便悄悄跟了出来,没想到却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