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云低声道:“师兄不必顾虑重重,此事有太子殿下作后应,事可成。”当下将太子之事简单说了,孙建腾道:“此事已势在必行,还请刘师兄别再犹豫赶紧答应。”刘昆铮见孙建腾这样一个素不相识的人都参与进来营救自己,心中感动,道:“好,那就来个鱼死网破,婉芝现在应藏身于城北门十五里外的北堡镇黄东源员外家里。”从脖子上取下一个非金非银,非木非石的虎形吊坠,交给罗云,说道:“拿着此物去,应能找到她。”罗云接过收好,叮嘱刘昆铮几句,便即和孙建腾转身离开。
两人出得黑水寺,没有回太子府,径直出北门来到北堡镇,找到黄员外家,说明来意。仆人将他们领进厅,黄员外是个五十上多岁的胖子,看了婉芝的书信以及刘昆铮的信物,点点头,便有仆人领命而去。
过一会儿,二人眼前一亮,有一素装淡雅少妇款款而出,少妇向二人行礼,说道:“小女子卫慕婉芝,见过两位哥哥。”罗云孙建腾连忙站起还礼道:“嫂子不必多礼。”黄员外将信物交给婉芝,婉芝一见之下,双眼顿时红了,凄然欲泣。罗云道:“嫂子不用伤心,昆铮师兄在狱中身体和精神都很好,叫你不必挂念,我二人是昆铮的师弟和好朋友,我们一收到你的信,便即从南方赶来,经过多时的探听,方寻到这儿来。”
婉芝听得二人的想法来意,说道:“我听皇宫里传出的消息,昆铮将于二月十四受刑,咱们要救他,就必须赶紧。”孙建腾道:“我们想请嫂子一起到太子府商量。”婉芝道:“好,我随你们去。
三人一入太子府,宁令哥将将他们请入密室。
罗云道:“黑水寺有重兵把守,防范得十分严密,而且寺中和尚武功不低,劫狱这条路,怕是走不通。”宁令哥道:“难道劫法场?”孙建腾问:“西夏立国这几十年来,可曾听说过有劫法场之事?”宁令哥和婉芝皆摇头,孙建腾道:“如此甚好,西夏立国不久,又从未发生过劫法场之事,法场上兵力不会很多,防守不严,而且必然存有漏洞,那正是我们行动的良机。”罗云道:“本来这次还有一位兄弟要过来,武功极高强,如有他相助,事情十拿九稳,可他不知出了什么事,直到现在还未来,昆铮师兄行刑在即,咱们不能等了,太子殿下,你派人打听二月十四那天行刑的还有谁,行刑地点在那里,是那支部队守卫戒严,监斩官是谁,刽子手是谁,所有的一切一切,都要打探得十分清楚。”
宁令哥道:“这个包在我身上。”孙建腾道:“太子,如果有打探不了的事,便以钱开路,实在不行,美女也要上,再不行便抓他痛脚,你既然下了决心,就要有破釜沉舟的气概。”宁令哥道:“母亲(野利氏)被废黜皇后,当众夺妻之恨,两两相加,就是生我养我的父亲,也无话好说,三位请放心。”
卫慕婉芝说道:“太子殿下,十几年前,我卫慕氏一族被你父亲借故全部诛杀,我心中之恨,与日俱增,如今眼看自己的夫君又要被他残杀,小女子这回便是要抛头颅洒热血也要将夫君救出,再助太子完成壮举。”
孙建腾道:“嫂子,这事绝不能让你出面,你在幕后做策划组织工作即可,如果你父亲还有什么信得过的部下,倒不妨去联络一下。”
四人商谈好大计,便分头行事,孙罗二人时不时回到望安客栈,看李逸航有没有到来,可每次都失望而回。过得几天,宁令哥已探得行刑定在城东畜牧交易市场上,孙建腾和罗云看了地形,商量好逃跑路线,计划救出人后往东门逃,如逃不出后该怎么办等等都商量好。宁令哥将以往行刑时官兵兵力的分布图也弄得个一清二楚,并且已经收买了一部分官兵将领,让他们在行动过程中只眼开只眼闭。万事俱备,只待行刑日子的到来。
到得二月十四,这一日天色阴阴沉沉,北风呼啸黑云压顶。本来按汉唐律例,处决犯人一般会选择在十、十一和十二月,但西夏立国后,元昊皇帝提倡去汉字、去汉例的运动,因此在行刑时间的选择上也不遵照古时规例,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皆可行刑。
到得卯时未,七名等待行刑的犯人被押至城东市场,刘昆铮就在里面。罗云孙建腾扮作围观人群,瞧得监护法场的人数,不由得大大吃了一惊,只因除了以往二百余名官兵外,还多出了六十名黑水寺的和尚,二人低声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风声已经走漏,怎地多了和尚?”这时太子府有人找到他们,低声道:“这些多出来的和尚,是准备收尸回去超渡亡灵,只不知他们在劫法场时,会不会出手阻止?”
二人心中忐忑不安,那些和尚个个身怀绝技极难对付,如此一来,风险加大了十倍不止,该怎么办?两人急得冷汗直冒,所有事先准备好的计划全被这些意外出现的和尚打乱得一塌糊涂,他们身后一百余人全是太子宁令哥的心腹,行不行动,全听二人的命令。
罗云最后下了决心道:“无论如何也要行动,咱们改变策略,将这七个犯人一起救走放脱,咱们与几个武功好的人去救师兄,其余的人分成六批,救走之后分头散开,另外六死囚可不必一定要救出,追得太紧可将犯人丢下,只要分散他们的兵力却可,逃走的计划还是按无前定下的。”孙建腾将计划跟领头的人说了,当下那人便将任务安排下去。
孙建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