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一大早,钟天璇和宋天权便即外出,房里只余范摇光和朱天权在守着,直到第二日傍晚,宋钟二人才回了来,朱开阳问道:“二师哥,四师哥可回来了,事情办得怎么样?”钟天璇往李逸航这边看了一眼道:“挺顺利,没遇到什么意外。”李逸航假装在睡眠,眯着眼看见钟天璇射向自己的眼光,心中突地一跳:“这事可能跟自己有关。”当下转了个身背向他们,暗地里运起神功偷听四人说话,岂知四人说了这两句话后再无谈话,显然此事还挺神秘与重要,不能当他面交淡。
到得深夜时分,四子睡觉的睡觉,练功的练功。李逸航却十分精神,三滚二滚滚到了窗户底下,背靠墙壁闭眼装睡觉,暗中又运起神功倾听房外的声音,他练过《洗髓经》,体内又有浑厚内力作基础,耳力可以及远,深夜时分的天都峰又静得出奇,顿时方圆几十丈内的声音都逃不过他的耳朵,可他听了一晚,没听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本来练完混元七星神功便第八重后便可练最后一层,可是他只有口诀而无秘籍,那里能练得下去,心中怨恨自己,以前和高登在一起时为什么没有趁机看看秘藉最后一章,此时只能空自焦急。
第二日,李逸航问钟天璇道:“二师伯,可以放我了没有,你们练了将近两个月,如有问题早就出现了,难道你们一日不练完,就一日不放我?”
钟天璇道:“你默的口诀没有问题,这两天我们就会送你下山,你不必焦急,耐心等多一两天罢。”李逸航道:“既然没有问题,怎地还要我等上几天,我在这儿被你们捆得难受之极,就算不放我,也该稍微放松一下绳子,让我舒服些,你瞧只我对你们掏心掏肺,而你们却对我如犯人敌人,没半点人情味儿,捆我不算,还让我睡在冰凉的地板上,连木板床也不给一张我,确实令人寒透了心。”
钟天璇笑道:“五十天都捱过来了,还差这一两天么,至于木板床,我立即给你弄一张。”说完吩咐弟子弄来两块门板并在地下,算是一张木板床。李逸航躺在板上寻思:“他要放就放,为什么还要我等多一两天,难道他们在打坏心思,瞧四人皆是神情不善,眼光闪烁,怕真是有什么不利于我之事。”
当天深夜,李逸航又运起内力顷听屋外的声音,终于几经努力之后,李逸航听到了值夜的弟子在说话,一人道:“七师兄,你们前几日去了那儿,怎地这般无声无息,不让大伙儿知道?”另一人道:“别多嘴,问什么问,该你知道的知道,不该你知道的就别问。”先一人道:“你以为不说,我就不知道了么,你们是去了二百里外的钱山镇清泉门……”那七师兄不等说完,低低嘘了一声制止他说下去,低声道:“你小子想不要命啦,让师父知道,非把你杀了不可,这种事怎可拿来谈论,你知道就知道可千万别拿出来说,传扬开去,于咱们北斗派侠义道的名声大大不利。”先一人道:“咱们既然干出这事,那还算什么侠义道……”
“你给我住口!再说我立马禀报师父,可别怪我这个做师兄的冷面无情。”那七师兄低声喝道。自此之后,二人静了好久,再交谈时已然是别的事。
李逸航听到“清泉门”三字已经隐隐感觉到不妙,钟天璇和宋天权带领弟子去清泉门干什么?既然所作所为不是侠义道,传出去于北斗派的名声大大不利,难道他们竟然做了什么阴险卑鄙之事?一个可怕的念头陡然在他脑海中升起,他真的不敢往这方向去想,可这两天发生的事,似乎都指向了这一个可怕的事实:钟天璇与宋天权带领弟子将清泉门灭门,尽数杀光,如果真是如此,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灭门就是灭口,钟天璇是不是怕清泉门走漏了消息,那天在龙颈镇,陆掌门肯定得知我落在了北斗派的手中,将来如果我失踪之事传遍大江南北,陆掌门一定会说最后见到北斗派和我在一起,那么蒙月就会上山要人。如钟天璇灭门清泉门一事真实发生,那么他的打算就是长期囚禁我或杀了我,否则何必要灭口?
李逸航越想越害怕,越想心中越冰凉,真想不到江湖上名声甚好的侠义道领袖北斗派四个当家既然是这样披着人皮外衣的qín_shòu,正正四个人面兽心的伪君子!他们能干出这样事,恐怕也不是第一次,只是之前做的事做得隐蔽没有流传出去而已。转念又想:“这只是我的推测,作不得准,没必要杞人忧天。”
可不管他如何安慰自己,心中却越来越感觉到不安,终于立定决以找机会逃跑,晚上四个人都在房间里,逃走的可能性不大,还是等白天钟天璇宋天权外出,我再暴起袭击朱开阳和范摇光,胜算大些。当下他开始想办法解开身上绑得自己如粽子一般的绳子,身下躺的门板有铜板包角,正好当作小刀用。他慢慢将手移至铜片上,指上用力,把铜片包裹下的木头捏碎,然后将手指头伸进碎木里把铜片撬起。他双手反绑,便用身子压着微微竖起的铜片,以极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