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航生怕窗户门口设有埋伏,不敢从这两处出屋,当即跃身而起,冲破瓦面站在屋脊上,但见夜色沉沉,四下里一片静悄悄的,就连被击中的范摇光也失去踪影声息,李逸航心想既然你们不肯现身,那我就赶紧溜之大吉,当下纵身往另一间房子屋顶上跃去,身在半空中,陡然听得身下传来劲急尖锐的暗器破空之声,有三枚暗器自上中下分别身来,分击他脑袋胸部与档部,李逸航大喝一声,双掌击出,上中两颗石子被他掌风击得偏向一侧,同时腰身一卷,躲开攻击下体的石子。就这么一翻折腾,跃势受阴,身子自半空落到街上,尚未站稳,徒见一道微光闪过,一剑削无声息当空刺来,冰凉的金属触感似乎已然接上皮肉。
“这人长剑来得好快!”来不及闪身,李逸航只微微向左侧过胸膛,嗤的一声,长剑贴着皮肉刺穿胸前衣服,这一下真真切切感觉到剑身上的冰冷,李逸航死里逃生,不待看清敌人脸面,挥掌挥出,那人也挥掌迎上,一声巨响过后,李逸航身子晃动退后一步,而使剑的敌人身子只晃了一晃,这时李逸航瞧得清楚,偷袭自己的人正是北斗派掌门钟天璇!
当日李逸航从后山逃走后,钟天璇大发雷霆,将师弟及众弟子大骂一顿,连宋天权也被骂得灰头土脸,后来华远对他说道:“宋师叔,我猜李逸航那小子逃跑后,第一时间会去钱山镇探查清泉门的情况,咱们何不赶去那儿守着,瞧瞧能不能将他守个正着。”宋天权觉得大有道理,便把华远的提议跟二师哥讲了,钟天璇觉得不错,便在第二天上午带着三个师弟赶往钱山镇,果然让他们找着了李逸航落脚的客栈,本来想以毒烟攻他擒活的,不料让他警醒发现,钟天璇也便只好挺剑而上。
钟天璇练得混元功的第八重后,几十年修炼的深厚内功基础作用突现,止步不前多时的功力厚积喷发,功力更上一层楼,因此虽同为第八层,钟天璇的内力更加浑厚,对掌之下,他身子摇晃而李逸航却要往后退了一步。
李逸航微微一惊,见对方又是一掌击来,不敢再与他拼掌,抽身后退,调头往身后奔,没跑出几步,宋天权突地现身眼前,手中长剑疾刺,一样迅如轰雷,捷如闪电,从宋天权出现到长剑刺到,只在那么一瞬之间,看来他练了混无功第八屋后,功力也得脱胎换骨进展飞快。李逸航不假思索,同样侧身闪过后伸手扣其手腕。
宋天脸握剑之手下沉,长剑顺势斜劈向下。一击不中李逸航不敢与他多所纠缠,急忙向右跃开,守在街边的是范摇光,见他跃来,不顾脚上红肿疼痛,挺剑刺向他小腹,李逸航看他的修为与两位师哥相差太远,身形急速晃动闪过长剑,欺身而上,左手双指直插双眼,这两指来得好快,范摇光脚下受伤退避不及,偏头同时左手上撩,不想李逸航二指乃是虚招,右手搭上对他手腕,二指再刺他咽喉。
正在这时,钟天璇与宋天权两剑从后双双刺到,李逸航顾不得去伤范摇光,夺过他的长剑后身子往前急跃撞到了行动不变的范摇光,躲开背后两剑。
可怜的范摇光在江湖上也算是一等一的高手,但只一招之间便被李逸航夺去长剑兼且撞中胸口,倒在地下一时起不了身,毫无还手之力。
李逸航手中有了长剑,精神大振,手腕一抖长剑圈转,斜挑宋天权小腹,逼开对手后,长剑再刺钟天璇手腕,不等钟天璇反击,跨上一步,剑尖乱晃向着敌人的脸门疾刺,钟天璇没料得他剑法如此犀利,急向后跃开。将敌人逼开后,他双足一点翻身上了屋顶,耳中只听得钟天璇叫道:“别让他逃了!”
尚未站稳,突然屋面上斜刺里窜出一人,一掌击出,掌未到,掌风掌力已将他团团笼罩,正是以掌法见长的朱开阳埋伏在屋顶,趁他立足未稳之时,以开天劈地之势向他攻来。
“来得好!”李逸航大叫一声,左掌蓄力,轻盈拍出,如说朱开阳的掌势是惊天洪涛,李逸航的掌势便是春风暖阳,如朱开阳的是泰山压顶,李逸航的便是鸿毛飘浮。一刚一柔,一重一轻,孰强孰弱似乎一目了然,可是双掌交击后,朱开阳陡地向后飞出三四丈,身子如断线风筝一般从屋顶摔落,砸穿民房屋顶,掉入屋内,顿时引起屋内人家的惊声尖叫。
李逸航这一掌运上了自身的十成功力,对方不但下毒偷袭,还不顾脸面以四打一,行径相当卑劣无耻,比之江湖上的黑道恐怕还更龌龊些,当下再也不顾师叔师伯之情,下了重手狠手,再者,如不击伤他,自己如何能逃得了?在不是你亡便是我死的情况下,别说师叔,便是师父兄弟也是顾不了那么多。
但朱开阳这一掌也是极厉害,李逸航被震得胸口血气翻滚,极是难受,站立不定从屋顶上翻跌下来。钟天璇和宋天权二人心意相通,不等李逸航落地,双双跃起,向在半空中翻跌的李逸航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