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天璇心下怒气暴增,瞧着李逸航,鼻子重重哼了一声,霎时间满面乌云,神情狰狞可怖,眼露凶光,但怒色一现即隐,立时回复平淡神情,说道:“我北斗派不能代表武林侠义道,难道你们专门掘人坟墓起人棺材盗人陪葬宝物的青竹帮可代表吗?”
李逸航道:“钟掌门,北斗派的行事作风,别人不知,我李逸航还不知吗?再讨论这个问题只会令你更加尴尬,咱们还是闲话少说,是条汉子便痛痛快快把第三场比拼打了,要是你们赢,由你处置,咱们决不皱一皱眉头,要是你们输,那就快快离去,永远别踏足木兰山半步。”钟天璇冷笑道:“好,口舌之争无谓无益,你我便在手上见过高下。”
双方人众见得决定命运的一场拼斗就要开始,都神情凝滞,双眼紧紧盯着二人。
李逸航拱手道:“钟掌门,你我今日虽然不得已动手,但归根溯源同为太师父门下,咱们切磋武艺,点到为止,如何?”
钟天璇道:“本掌门自当小心,尽力不要伤到了李兄弟。”
北斗派众门人叫了起来:“还没打就先讨饶,不如不用打了。”“刀剑不生眼睛,一动上手,谁保得了你不死不伤?”“若是害怕,趁早乖乖的服输下场,也还来得及。”
李逸航微微一笑,朗声道:“刀剑不生眼睛,一动上手必然全力相拼,难免死伤,这话不错。”对着北斗派的众门人弟子道:“各位朋友,若是我死在或伤于钟掌门手下,那是李某我学艺未精,怨不得旁人,但万一我一个侥幸胜了钟掌门一招半式,且在激斗之际,不易拿捏分寸,如一个不小心伤了钟掌门,你们可不要一哄而上,丢了北斗派及钟掌门的脸面。”
北斗派众门人尽皆色变,有人喝道:“你臭小子胡说八道,活得不耐烦是吧。”“就凭你想伤我们掌门,做梦去吧。”
钟天璇脸色阴沉,冷冷地道:“臭小子,你不必以言语激我,说过的话岂能当儿戏,咱们这是一对一的比拼,绝不许旁人相帮,不管谁输谁赢,愿赌服输。”
李逸航道:“如此最好,我最怕钟掌门输了之后心中不忿,叫人一拥而上,既然不会,那我就安下心来。钟掌门,咱们便来见过真章。”
钟天璇虽老谋深算,但李逸航当着这么多的人嘲讽自己及门人,体内有如火烧,全身隐隐散发着焚身之意。
高手比武,内劲外招固然重要,而胜败之分,往往只在一时心境平和与急躁之分上,李逸航如此说,乃是故意激起钟天璇的怒火,见他动了怒,心下暗暗欢喜。他不敢托大,向邱维方要了长剑,长剑出鞘,说道:“钟掌门,我便领教一下贵派剑法。”
钟天璇目光扫了一眼他,刷的一声响,抽出了长剑。这一下长剑出鞘,竟然声震大院内外。原来他潜运内力,长剑出鞘之时,剑刃与剑鞘内壁不住相撞,震荡而发巨声。不明其理之人,无不骇异。北斗门人又大声喝起采来。
李逸航见到钟天璇所持长剑,不禁吃了一惊道:“玉女剑!”梅芷菲冲出来叫道:“是我的玉女剑,钟掌门,请你把玉女剑还回给我。”
钟鸣剑也踏上数步,冷冷地道:“这是我北斗派祖师爷的佩剑,一代代传承,乃北斗信物,掌门人像征,叫北卢剑,什么玉女剑之说,当真胡说八道之至。”
梅芷菲愕然,迟疑道:“这明明是逸航哥哥送给我的玉女剑,怎地变成了你北斗派信物?”钟鸣剑也作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脸容道:“这北卢剑在黄山上传了几代,怎地在你们眼中又变成了玉女剑,当真奇怪了,果然好东西到了那里都有人认亲认戚。”梅芷菲怒道:“这明明是我的玉女剑,你们从逸航哥哥手中抢了去占为己有,常人也可理解,可你硬要说是你北斗派之物,那便厚颜无耻,让天下英雄瞧不起。”
李逸航道:“菲妹,何必跟他们多费口舌,与他们接触那么多,信口雌黄之事正是他们的长处,又何必介意。”转头向钟天璇道:“钟掌门,这剑认主,你还是小心为妙。”说完长剑指地,脸露微笑,与钟天璇相距约有一丈。
其时群雄尽皆屏息凝气,一木兰山绝顶之上,寂静无声。
这时张美兰罗云孙建腾白姗姗等四人也已来到空地上,孙建腾叫道:“逸航,你的长剑怎么在钟掌门手上?”李楠向他摆了摆手,让他不可说话。
钟天璇见李逸航横剑当胸,左手捏了个剑诀,似是执笔画画一般,知道这招是师父所创北斗剑法中的一招‘画剑会友’,是师父与同道友好过招时所使的起手式,意思说,文人交友,挥墨作画,武人交友则是拳脚相向,切磋武艺。使这一招,是表明和对手绝无怨仇敌意,比剑只决胜败,不可性命相搏。钟天璇嘴角边也现出一丝微笑,说道:“不必客气。”心想:“李逸航人称少侠,我看他乃奸诈狡猾之辈。他主旨是刺激我,手上姿势却对我不露丝毫敌意,确实无耻奸滑之极,一来是心中害怕,二来是叫我去了戒惧之意,漫不经心,他便可突下杀手,打我一个措手不及。”他左手向外一分,右手长剑向右掠出,使的是北斗派剑法‘扫榻相候’。他使这一招,意思说我在等着你来,要打便打,不用假惺惺的装腔作势,那也含有讽刺对方是假仁假义之意。
李逸航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