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铁站中,伸手不见五指。
詹天背着奄奄一息的灰衣僧,钻入了地铁站的轨道中。
若不是恰好旁边有地铁站,他也不敢冒然出手从这青衫尸的手中抢人。
灰衣僧被吸去一半血液,神智不清。
詹天背着他走了一段路后,确定那青衫尸没有追来,将灰衣僧人放下,从储物腰带中取出之前兑换的万用血浆,注入他体内。
灰衣僧人渐渐清醒过来,见是他,眼露一丝感激之色,起身单手作礼:“多谢詹天君多次出手想救,惭愧惭愧……”
“大师别客气了,那宫本武怎么了,他不是你朋友吗,为什么突然发狂要杀你?”
灰衣僧人见他口吐日语,目光瞄了他脖子上的翻译器一眼,并不吃惊,叹了一口气:
“那玉简之中定是有极为厉害的邪术,诱使宫本君铤而走险,将自己头颅斩下接续在铜尸之上,此时的宫本君已被邪魔所侵,不再是以前的他了。”
“邪魔?”
詹天稍作思索,想起之前在传送之时所看见的画面,便已明白过来。
那无头青衫尸只怕就是华陀口中所说的炉鼎了,这么看来,关云长被擒之后,被曹操所获,给了华陀当炉鼎。
根据历史书中所述,关云长虽刚猛,至情至性,但为人锋芒过盛,不留余地,孙权派人前来向他女儿关氏提亲,被他骂了个狗血淋头,因此得罪了孙权,孙权一怒之下,与曹操联手破了荆州,关羽败走麦城被掳,孙权将其斩首,尸身送给了曹操,而头却留在了江东。
如此看来,历史只怕另有隐情,至于实情到底如何,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了。
总之这关羽尸被华陀炼制成了刀枪不入的铜尸,还与宫本武的头颅连在了一起,而且不单如此,玉简之中还隐藏着什么邪灵之类的邪物,入侵了宫本武的大脑,与他相互争夺身体的控制权,这才会有之前在梦中所梦到的那一幕。
想到这时,詹天突然发现,自己竟能在一瞬间想通这么多的事,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以前最多只是预见一些可怕的灾难,但从来没有像这样由零星的片段推断出事情的来龙去脉。
灰衣僧人在一旁目光灼灼:“恭喜詹天君,又有神奇际遇。”
詹天这才意识到身边这个灰衣僧有异于常人的感知力,心中一动,也许这个灰衣僧人能知道是怎么回事,问:“大师,我跟之前有什么不同吗?”
“刚才詹天君大脑之中,电波激荡,五彩缤纷,如同夜空繁星闪烁不断,炫丽异常,我从未在一个人的身上看到过如此奇景,七彩之色齐聚,代表的是一个人对大脑的开发程度,詹天君经过金殿之后,已经与之前有极大的不同。”
詹天一听便已明白,这恐怕是那七彩金丹的原故,可为什么自己却一点感觉都没有,除了身体变得强壮了些之外,并没有其他异常。
“大师,我这到底是福还是祸?”
“詹天君不用过虑,你们中国人有句话叫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平常心就好,一切水到渠成,顺其自然。”
詹天心想这话说也是白说,话音一转:“大师,你们不是回日本了吗,为何还留在中国,不会还想对中国人出手吧?”
“詹天君几次以德报怨,出手想救,贫僧对中国人只怀敬意不怀敌意,只是宫本君在传送之时突然让贫僧暂留中国,却不知何原因,如今想来,怕是与之前那黄金殿所得的玉简有关,宫本君身体中的邪灵冒充宫本君,怕是另有所图……詹天君小心!”
就在这时,灰衣僧突然一声低喝,手中僧杖朝詹天头部击来,詹天吃了一惊,以为这灰衣僧人突然对自己动手,却发现僧杖越过他的头顶,击中了从天花板上落下来的一只黑色物体。
吱吱声响起。
詹天脑海中浮现出无数飞行的变异老鼠将两人淹没的场景,头皮发麻。
他竟忘记了,地铁之中,还有无数只变异的老鼠。
“大师闭眼!”
取出最后一颗闪光弹,朝前掷出,转过头。
白光闪过。
借着亮光,他看见地铁的隧道洞顶上,密密麻麻的巨大黑色蝙蝠,倒吊在洞顶上。
看得他头皮发麻。
白光一闪中,数千只变异蝙蝠从洞顶飞下来,四处乱窜,不时地朝两人所在的方位撞来。
灰衣僧人并没有闭眼,嘴里念着:“罪过罪过!”,手却不停,在黑暗中挥动手中僧杖,每一次挥击,必有一只蝙蝠被击落。
詹天乘着这空当,从储物腰带中取出之前兑换的火油,脱下衣衫,撕成布条制成火把,照亮了地铁隧道。
变异蝙蝠见了亮光,尖叫一声,迅速退散。
只是短短几十秒,地上已有数十个只蝙蝠尸。
詹天心想:“这僧人的热感知术比蝙蝠的超声波还厉害,救他一命等于是救自己一命,有他一起同行,倒是多了一分保障。”
“大师,你初来中国,人生地不熟,我准备前往疾控中心,你若无事,何不与我一起同行,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灰衣僧人微微一笑:“贫僧正有此意。”
詹天举着火把,沿着电车铁轨朝疾控中心的方向走去。
地铁隧道之中虽有变异鼠,但没有积雪的阻拦,速度会快很多,而且身边有个武艺高强的灰衣僧人,就算遇上丧尸,也不足为惧。
走了两个站后,空气中渐渐出现了令人作呕的腐臭气味,路上遇上几具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