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姜淮济和沈碧清来之前,她将随身携带的这个黑色瓶子藏在了姜雅琴身上,里面装的是她无意中研制出来的能让人浑身变痒的东西,只要洒上一滴,便会奇痒无比,说不定还会泛起脓包。她原本是想用来防身,没想到竟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根本没有人看到她的动作,所以她才能这么淡定自然。她们真以为她没看到是姜馥仪自己动的手脚嘛,也以为她没看到两人暗中交换了下眼色嘛.....又想故技重施么......姜馥仪身边的丫鬟还算机灵,见气氛不对,忙跑去叫大夫人沈碧清了。只是那会儿沈碧清还在姜淮济房中,两人闻言便立马赶了过来。“大姐,你的手没事吧?”她没有站起来,而是将真诚的目光转向了有些措手不及的姜馥仪。她什么意思?姜馥仪挑了挑眉,有些警惕的后退了一步。不过说来也奇怪,柳瑟话音刚落,她便感觉到手臂一阵发麻,而且还奇痒无比,她不由自主的伸出另一只手去抓,不一会儿就将手给抓破了。“馥仪......”姜淮济见她手流血了,立即扯下衣服上的一块布料来替伤口做了简单的包扎。沈碧清也顾不得这边了,急急的走到姜馥仪跟前,万分疼惜的拉过这双手。姜雅琴怔怔的看着这一幕,她从没见过这样的姜淮济。眉目里褪去了往日的威严,浮上来一丝温柔。目光温和有力,就连紧绷的面孔也不由的松懈下来,神色里满是爱怜与疼惜。可是这样的他,哪怕是一点点温柔的父爱都不愿意给她。那一瞬间,她是有些恨姜馥仪的,恨她抢走了本该属于她的东西,也恨她是家中的嫡女,所以得到这些爱都是应该的么?而姜馥仪未曾察觉的是,就在她出神发愣的时候,柳瑟看似无意却是有心的撞了她一下。就是这么一撞,一个黑色的瓶子从她的袖口掉了出来,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地上那黑色的东西吸引了去,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倒是姜淮济只怔了一小会儿,便大步走过去将那东西捡了起来,放在手中认真的观察。他打开瓶塞仔细闻了闻,有股刺鼻的味道,使得他眉头一皱,拿捏着瓶子看着姜雅琴,似是想要一个答案。姜雅琴回过神来,面对姜淮济的质疑,脸色立刻变得惨白。而她的表现,更加肯定了姜淮济心中的想法,随后她便听到那声厉喝:“雅琴?”姜雅琴心中一跳,用了好久才平定心中复杂的情绪。“父亲,这不是我的。”她也不知道这东西怎么会跑到她的身上来?猛然间她像是想起些什么,将愤然的目光投向还跪在地上的柳瑟。一定是她!“不是你的怎么会从你身上掉下来,你当我们眼睛不好使吗?”姜淮济显然不信她。“四妹,这花粉是你洒在大姐身上的,怎么刚才反倒怨起我来了?”柳瑟一脸无辜的看着神色有些慌乱的姜雅琴。“我......”姜雅琴有口难辨,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放在姜淮济身上,渴盼着唤回他那廉价的父爱。哪怕只有一点点。“四妹怎么会害我呢...这一定是有人栽赃。”姜馥仪此刻站出来为姜雅琴说话,这点倒是出乎柳瑟的意料。她也站起身来,因为跪的久了,双腿有些发麻。“大姐难道是说我诬陷四妹吗?”柳瑟看着姜馥仪挂在眼角的泪痕,也拿帕子掩面哭了起来。“小姐,你别难过......”绿绾走上前来安慰她道。姜淮济看向沈碧清,她勉强的笑了笑,也不知该怎么办了。她这时候再不出来说话,就有点失了夫人的仪态。她只好上前安抚着假装哽咽伤心的柳瑟,细声细语道:“阿瑟,你别伤心,你大姐绝不是那个意思。”“母亲,阿瑟知道的。”柳瑟仰起小脸,顿了顿,又伤心的哭了起来:“阿瑟不敢怪罪大姐。”姜馥仪拭去眼角的泪,阴寒的目光盯着说话的柳瑟。她的身材瘦瘦小小,这张俏丽的小脸上也挂满了泪痕,看着无助可怜。再反观一旁的姜淮济,神色黯然,眼神冰冷,但隐隐流露出一份不该有的怜悯。她的眉头一皱,眉眼里浮上一丝不满的情绪。什么时候父亲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她一点也不担心沈碧清,因为她知道她这个母亲和她一样,厌恶这个丫头,她明白母亲所做的不过是演戏罢了。在父亲面前演戏,装作慈母的样子,也好在外人面前维护自己贤良淑德的模样。她在心底冷哼一声,不由的将目光转向了姜雅琴。见她一直站在原地,她心中有些厌烦。其实她一直都不太了解自己这个妹妹,身子看似羸弱,实则聪明的很。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接近她,过去她们的交集很少,姜雅琴常年待在闺中,甚少出来,她也只是听说这个妹妹身子不好而已,也从未去看过。只是这段时间她似乎有些反常,经常来寻她不说,还会给她带一些自己的绣品。不得不说,她的绣工真的很好,灵巧精致,绣品上的花纹图案更是栩栩如生,如真的一般。只是她着实没想到这个丫头竟施了这么个诡计,她现在也只能让姜雅琴主动认错了,不然说不好连她都会受到谴责。姜馥仪暗中给姜雅琴使了个眼色,姜雅琴这么聪明的人,不会没有看懂,但她迟迟没有开口,姜馥仪一时慌了,以为她要供出自己。毕竟这场苦肉计是她们之前说好,联手策划的。在她思考的时候,一道清冷的女音便飘了过来:“父亲,这瓶花粉的确是我的,雅琴只是没有想到大姐会对花粉过敏。”众人错愕,沈碧清硬是愣了好一会儿,才将探究的目光转到姜雅琴这里,过了会儿,便拍手惊呼道:“馥仪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