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瑟猛然抬头望去,姜馥仪美丽的小脸上布满了阴霾,阴沉狠戾的美目像极了前世害她时那般样子。
她身侧的小手一点点攥紧,这个恶毒的女人,还想来害她身边的人吗。
“不知绿绾犯了什么错,令大姐勃然大怒。”柳瑟上前一步,将嘤嘤抽泣的绿绾紧紧的护在身后。
姜馥仪高挑一些,柳瑟小小的个头只没及她的颈部。
这样的她,在这个专横的大小姐姜馥仪面前,活像个跳梁小丑,也难怪她那勾人的桃花美目里全然是略带嘲讽的笑意。
“我说她该死她就是该死。”姜馥仪说话的声音并不大,每一个沉沉的字符却像一把尖刀狠狠插在柳瑟的心口。
她是相府里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没人敢说她的不是。
在她的主观意识里,只要她认定是错必然是错,只要是她喜欢的东西,定然要属于她。
柳瑟在心底冷笑了几声,姜馥仪啊姜馥仪,这份傲气迟早会毁了你。
柳瑟闻之不恼不怒,从容淡定的神色倒令方才嚣张的姜馥仪神色大变。“你……你要干什么?”看眼前这个女孩一步步向自己逼近,明明弱小的可怜,眸子里闪过的寒光却令人心间一抖。
“若绿绾哪里说错了,我替她向大姐道歉就是了。”柳瑟一口一个大姐唤的姜馥仪心里像猫爪似得,她心生不悦,扑闪的大眼睛里流露出满满的厌恶。
“我不是你大姐。”她冷冷的回绝。
柳瑟嘴角扯出一丝讽刺的笑,看着姜馥仪娇美的面容被气得泛白,她的眸子变得越来越沉。
姜馥仪,这一切,只是开始。
一旁的珍珠看见大小姐这般失态,若是被大夫人知道了去,怕是少不了一顿责骂。
她忧心的瞧了眼气得直翻白眼的姜馥仪,冒着得罪她的风险,上前屈膝行礼道:“大小姐,三小姐,万不可让夫人等急了。”
姜馥仪一个凶狠的眼神瞪过去,那模样仿佛在说让你多嘴。却念及珍珠是母亲身边的人,也不好再说什么。
她略略整了整衣衫,经过柳瑟身边的时候,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傲慢极了。
“绿绾,疼不疼?”柳瑟抬手想要触碰那半张已经红肿的俏丽脸蛋。
“小姐,绿绾没事。”绿绾为了不让柳瑟担心,强忍着笑意答道。
柳瑟眼底的温柔与疼惜瞬间便暖了她的心。
“没事就好。”柳瑟轻声道。然而看向前面那道身影时,方才温和的眸子便转成一把锋利的匕首。
一点都不好!姜馥仪,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略微整理心情,柳瑟的步子也轻盈许多。随珍珠去了君兰院,一番精心装点后的沈碧清比昨日更显得妩媚动人了。
沈碧清看到向她走过来的姜馥仪,眸眼里全然是母亲对孩子的疼爱与怜惜。再看到迎面走来的柳瑟时,眸子里遮掩的寒光闪现,但很快便浮上了浓浓的笑意。
柳瑟的目光落在坐在沈碧清旁边的妙龄少女身上,见那女孩望向她这边,露出俏皮讨喜的笑,也颔首莞尔笑笑。
姜挽晴,姜相府的二小姐,性子顽劣好动,率真可爱。她心思单纯,比起嚣张跋扈的姜馥仪,她随和的性子更讨人喜欢。
她容貌出挑,年纪与柳瑟相若。眉眼间是少女的灵动,那双一笑便弯弯的眼眸,更令人心生喜爱。
前世也只有她真心接纳柳瑟,每次姜馥仪借着理由训斥柳瑟的时候,她准会站出来为这个娇弱善良的三妹说话。
在她眼里,这个外面弱小的三妹善良,坚强。平日里对她也是极好的,不像那个心高气傲的大姐姜馥仪,骄傲的如孔雀一般,又像带刺的玫瑰,让人不敢轻易接近。
姜挽晴的生母孙氏是当朝丞相姜淮济另娶的妾室,孙氏的出身不如沈碧清那般显赫,但她年轻时也是一个娇丽的美人儿。
据说姜淮济对她一见倾心,不顾沈碧清的反对执意纳她入府为妾。
姜淮济对孙氏迨强吹眉的,却也因此招致她的妒忌。一向高傲如她,作为尚书府的掌上明珠,又是当今丞相明媒正娶的妻子,权威怎可任人挑战。
她眼里揉不得沙子,更见不得孙氏独受相爷的宠爱,想着法子与她作对。
孙氏是个明眼人,知道沈碧清一心想要除掉她。她的身份卑微,自然是不好与沈碧清斗争的,平日里也尽量躲着她,生怕她找自己的麻烦,更怕她将怒气迁至女儿挽晴的头上。
孙氏性子清冷一些,为人软弱无能,却也温顺贤淑。
好在沈碧清对姜挽晴一向不错,她也念及大夫人的好,私下里专门缝制了几件小孩的衣裳给沈碧清送了去。
但她哪里瞧得上这些,命身边的丫鬟将这些衣物尽数烧毁。
这件事后来传入了孙氏的耳朵里,她的心里自是不舒服的,但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再也不厚着脸皮讨好别人了。
从那以后,她每日吃斋念佛,祈祷上天保佑她的女儿平平安安的长大。
姜淮济见不惯她这整日愁眉苦脸的样子,渐渐也就疏远了她。也是在那一年,他遇见了柳瑟的生母吴氏。
吴氏相貌出众,虽穿着粗布麻衣,却也掩饰不住由内而外散发的美丽,这点,柳瑟倒是和她很像。
吴氏几年未能生育,姜淮济为此请了好多个名医大夫,但都未见效果。在他感到无望的时候,吴氏却提起她有个流落在外的女儿。
姜淮济本来是不愿意将这个非亲的女儿接回府里,但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