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心胸狭窄、容不得他人,玉珩哪里又比他好上多少,两个人皆是心黑手毒,刀刀能见血之人,真真是半斤八两,仅五十步与百步的区别!为了自己心上人,为了那高高在上皇位,全数是不择手段之辈!
七皇子执起细白的手,刚想口中一番安慰,却摸到了满手的血,那血色带黑,分明是中毒之兆。玉珩看着那伤口,怒气从心口涌上了头顶,肺都气炸了:“我定要玉琳十倍百倍偿还!”他不做停留,带着季云流就要往阵法外面走,“你中毒颇久,得找御医帮你解毒,解毒之事拖延不得!”
他目前势弱,不可与玉琳正面相抗,待他在朝中站住一席之地,定要将那玉琳千刀万剐!
季云流之前一门心思在保命上,还真未发现什么中毒现象,如今被玉七这么一说,才发现自己真的有点头晕眼花的情况:“七爷,这些毒应该不是什么见血封喉的罢!”不会刺客行刺没死成,被自己刚才的装逼给弄死了罢!这剑伤分明就是她刚才一怒接剑所造成的啊!
“你不会有事!”玉七笃定开口,脱下自己的外袍,盖在她身上,拉着她,转首瞧了瞧这诡异的阵法,想寻找出路,“我们得出去!”
季云流当然也不想穿越过来交了一个男朋友没多久就客死在异乡了,领头带路往阵法外走,期间,她又把季云薇曾与自己一道,但是被刺客追杀滚下山去的事给说了。
季云薇今日有此一难,也是天定,此难会给她带来后福,她已经知晓,如今再跟玉珩提起寻人之事,急切心情肯定是有,担心倒也不是很多。
又拐过一处,看见一个在阵法里无头乱窜的刺客,七皇子想都没想,直接把刺客当成碎尸万段的二皇子,森寒剑气席卷过去,几招之间就了结了他,那英姿飒爽,fēng_liú倜傥的姿势差点就让季六在一旁惊声尖叫:老公,你好帅!
不过一会儿,两人走出这八卦阵法,秦羽人似早知道季六能出来,正在外头等着他们。
因之前他匆忙进暴雨阵法中阻止季云流的禁术,头发与胡子亦被打湿挂在脸上。
在紫霞山中德高望重了一辈子的得道高人怎可以如此狼狈不堪的面目示人!秦羽人做完道法后,头一件事情便是拿出随身携带的木梳,仔细开始梳理垂下鬓发。
七皇子拉着季云流出来时,他已恢复了昔日在紫霞山中七成的卓然风采!看见玉七,做了一揖,温声笑道:“七殿下有礼。”
玉珩之前一瞥,觉得这人是秦羽人,但适才情况危急,他来不及细看,如今见真是紫霞山的秦羽人,连忙回礼:“晚辈见过秦羽人,秦羽人何时下的山?为何不让宫中侍卫去接您?”
“贫道见了天色不错,下山来一瞧京中繁华,七殿下厚爱,老夫愧受。”外人面前,秦羽人从来笑容如春风,高深莫测,“贫道与徒儿行至此处,听得小姑娘喊救命,才出手相助一把。”
玉珩作揖说多谢。
秦羽人再微笑:“七殿下不必介怀。”
季云流站在玉七一旁,目光深深看装腔作势的秦羽人,眸中燎出了火花,目中分明有话:师兄!有本事,你给七皇子看看适才说包袱里带鸡腿的猥琐模样!
秦羽人站在两人对面微微一笑,神态若常,风采如画,眸子漆黑黑的回她:不如师妹给七皇子瞧瞧适才老娘大开杀戒的母夜叉风范?
风过树林,满身暖意。
不愧是同门出来的高手神棍,真是惺惺相惜,心中所想,一点就通,全然不用说出口!
此地不宜久留,玉珩担心季六伤势,打了哨声,喊来自己的坐骑良马,一把抱起季云流横坐于马上,自己拉着马缰朝秦羽人道:“劳烦秦羽人再用阵法困上刺客片刻,待会儿自有人来逮捕刺客,季六娘子被刺客淬毒的剑所伤,晚辈需要即刻送六娘子回去让御医解毒。”
他们来时,派一人通知了顺天府,等会儿也确实会来官兵,宁石他们困在阵法中,反正是一人在打转,无惊无险,玉珩倒也不担心。
秦羽人听得季六娘子四字,目光从玉珩面上再移到季云流身上,片刻后,缓缓一笑:“前几日,皇上派人送了两位的八字来紫霞山中给老道相合,光从八字上,便能看出两位的匹配,今日一见,更觉七殿下与季六娘子是一对郎才女貌的璧人。”
虽两人已被赐婚,皇帝一言九鼎,婚事不会再有变,但亲口听得紫霞山的高人说,他与季六是郎才女貌的璧人。玉珩心中自然更加高兴,又谦逊的作揖道了谢。
季云流在马上,凝视着秦羽人,待玉珩翻身上了马,双手拢着她要走之际,她忽的看着秦羽人就展颜一笑:“师兄!您可得要记得答应过师妹的事情,不然,师妹可要上紫霞山找师兄哭诉了!”
天降大腿,此刻不抱,如何对得起自己的死里逃生、死去又活来?!
她素来奸猾狡诈,耍泼不要脸惯了,攀交情的台面话信手拈来,讲的秦羽人缓缓微笑:“好,我定会记得师妹的事情。”
季六爽朗一笑,一句交情话语得了一个承诺,不错不错!
玉珩坐于她身后驾马,不禁奇怪的低声问她:“秦羽人何时成你师兄了?”
“就在适才……”季六想到日后的种种失传道法,眼中精光闪闪,连手上的毒,脑中的浑浑噩噩都记不得了,“七爷,咱们快些下山去找四姐姐,她滚下山去亦是有一会儿了!”
小米儿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