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流看到沈莫威脸色,放下那碗爬出虫的血水,掏出一张道符,开始低低默念咒语,这一次她用道符在空中画了一道虚符,待半空中的虚符发出了微弱光芒,季六手一抓,抓住沈莫威被割开的手臂,拿着道符,“三界内外,惟道独尊……洞慧交彻,五炁腾腾……”将道符塞进了那迸出血液的伤口中去。23us.最快
沈莫威就亲眼看着那比他张开的手掌还长的道符像一股蓝色的火焰又像一缕轻烟,整张没入了他的手臂中。他惊恐的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只瞪着眼睛看着那伤口:“云流你这是……”
季云流“哦”了一声解释道:“舅舅莫要担心,这是让道符在你体内走一遍,用道符指引,驱出蛊的方法,没事的,很快就好了。”
所谓的很快就好让沈大人放下心来,他脸上显出期待之色,不知真是道符起了作用还是他自个儿的心中之感,沈莫威只觉得一股清凉的之感从左手腕中顺着而上……渐渐的他心脏的那股疼痛感就减轻了。
这样的心情是沈莫威这两个月来从未有过的,他看着季云流两指尖不断来回的摇晃一张道符,亦跟着那道符左右摇晃起来,不知道摇了多久,只觉得自己头都被摇晕忽了:“六姐儿,你这么摇道符可是有何名堂在其中?”
季云流不停下手:“我在让道符在舅舅血脉中游走,借着此道符做指引掌好它的方位,不然偏了一点点,里头的道符破舅舅的血脉而出,就会立即搞死舅舅了……”
她目光凝视前方,手中动作有规律,只是如此庄重肃穆的说出要搞死自己的话,让沈莫威的脸僵硬了半响,好一会儿他才缓过来,小心翼翼道:“那、那六姐儿……云流你可千万要看好方位了。”
季云流没看沈莫威,缓缓摇着道符:“舅舅,我从三房过继到大房的事儿也是无奈为之,母亲在天有灵,知道我的苦衷,也会原谅我的……”
这个时候,居然还分心讲过继的事儿!
沈大人一颗心吊到了嗓子眼里,都快活活跳出来,他的命此刻可是掌握在这个外甥女手中呢!
“云流、云流……这事儿咱们待会儿再商议,舅舅知晓你是有苦衷的……”
季云流摇扇子一样轻轻款款摇着道符:“舅舅,父亲自从知晓舅舅回京那日起,就因我过继的事儿急的是饭都吃不下了,昨日递了拜帖,却被拒之门外,心中更是忧愁,我见父亲这般忧愁,也很是担心……”
沈莫威哭丧着脸,都快给季云流跪下了:“我昨日身子不适,明日、明日我就亲自去……不不不,今日我若能出府,我亲自去见正德兄,过继这事儿,舅舅我亦是听说了,你被皇上赐婚,三房那样的人配不得七皇子,这事儿舅舅明白的!”
“喔,舅舅,我还有一件事儿想请舅舅……”
“我的姑奶奶……”沈莫威已经开始言不由衷,“六姐儿,有事儿咱们待会儿再说、待会儿再说,舅舅答应你,舅舅全都答应你,你如今好好看好它的方向,才是要紧。”
远在巴蜀的阿依对着一个瓮在观察其中的情虫,她算着那封信函送到沈府的时间,心中计较着沈莫威痛哭流涕回到自己身边的日子,忽然,她看见瓮中的情虫翻了个身,四脚朝天的躺在了那儿……
“是谁,是谁动了我的情蛊……”阿依尖声叫起来。
季云流朝他甜甜一笑后,沈大人正觉得清凉感一直到了五脏六腑,正激动着呢,这时,心中蓦然剧痛起来,如针扎一般,痛的他脸都扭曲了,捂上胸口倒在地上呻吟,“六姐儿,云流……我这是怎么了?快来救救我……”
“莫约是动了阿依的蛊,被发现后,她恼羞成怒要置舅舅与死地了!”季云流手极快,抓出一张道符,扶起地上的人,把道符燃尽后直接塞进了沈莫威的口中,沈莫威只感觉有一股咸到如盐巴一样的东西入了喉咙中。
“凶秽消散,道炁常存……”季云流手上不停结印,口中不断默念,一个道指点在沈莫威的肚上,“杀生害命不存善,来世便是贫贱身,不可作孽不可作孽……出来!”
沈莫威的肚子处忽然鼓起一块,那肿块缓缓往上,顺着他的喉咙口“哇”一声吐了出来。
血中带长虫,这虫全身通黑,十分硕大,看着见多识广的沈莫威都惊得往后退了几个屁股,一下子站起来。
季云流再燃一张道符,掷在长虫身上后,全数化成了灰烬。
“六姐儿……”沈大人心有余悸,小心开口,“我,我这样算是解掉这情蛊了吗?”
季云流:“嗯,解掉了,舅舅这几月被蛊术折磨得有些厉害,好生修养一番就没事了。”
“好好好……”沈莫威舒心顺意了,蓦然又想到他适才那个什么要破体而出的道符,再次心慌起来,“那你适才放进去的道符……”
他看自己的左手腕,连上头的口子都已经消失不见,似乎适才根本没有伤口。
季云流掏出一张道符,像刚才一样轻轻慢慢的摇而起:“舅舅说的是这个?”
那满脸的“搞死你”让沈大人脸色再次成了猪肝色,他立直身子,一本正经的开口:“六姐儿,舅舅知晓这次过继的事儿错不在你,那季春松当日娶你母亲……不,娶你三婶时我就瞧着不善,如今你被皇上赐婚,让你过继也是不得已为之,你放心,就算出了过继的事儿,我沈莫威还是你亲舅舅!”
他的妹妹虽是不多,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