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风越来越大,沙石越来越多,连天空都黯淡下来……
“啊……”
“哇……”
接二连三,没来得及手与手拉在一起的小厮与丫鬟飞被狂风直刮而走。
席善与九娘就算是习武之人也不得如此大风,纷纷拔出佩剑重重在土中一插,大声呼叫:“七爷,六娘子……”
“云流,抓住我!”玉珩同样睁不开眼,他只能紧紧抓着季云流的手,不松开。
“七爷,灵物莫约是有灵识了,你且小心一些……”季云流虽叫他小心,也到底不知道这美人蕉该是用什么的阵法来对付众人。
她伸手再去掏荷包中的道符,口中默念土地安神咒……最讨厌的就是灵物会让人产生幻想。
这样的狂风不知刮了多久,众人忽然抵御风的时候,忽然觉得眼前所有的风、沙以及“呜呜”的声音全数都消失不见了。
这是……怎么了?
众人再睁眼,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玉珩同样等待风沙停下来睁眼时,却看见自己抓住的不是季云流的手,而是他父皇身边总管太监延福的手。
延福一脸焦虑:“皇上,您没事罢?”
玉珩睁大眼,本来就震惊的心中更加震惊了,皇上?
延福满脸关切:“皇上,您适才忽觉头晕目眩,这会儿好些了吗?可要奴才唤太医过来瞧瞧?”
玉珩面色古怪,转目望四周,这是曾经的南书房,是他父皇平时处理朝政的地方,自己如今坐在书房的案后,而延福在叫他皇上……
他适才明明在紫霞山中,那样的狂风大作,季云流说着灵物有了灵识,如今这样算什么?梦境还是幻想?
玉珩重重掐了自己一下,却发现疼痛感仍旧有。
“皇上?”
“云流……”玉珩也顾不得延福瞧自己的奇怪神色,更没有高兴延福唤自己的那一声皇上,他转首就问:“季府……皇后娘娘呢?”
既然他是皇帝,季云流如今就该是皇后罢,他如今唯一想见的就是季云流,看看她是否安然无恙。
“皇后娘娘正在和寿宫,可要奴才派人去唤?”
玉珩直接提步往外走:“你且带路,去和寿宫。”
他在宫道上拔腿狂奔,奔得宫人全都诧异至极的看这个大昭皇帝。
“云流……”年轻的皇帝一头扎进和寿殿中,看见满头宫簪的女子向自己行礼,那声音在说“妾身给皇上请安”。
重点不是女子说了什么,重点是这女子声音不是季云流的。
玉珩一把抓起皇后,看见含羞带怯的女子脸,他只一眼,好似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般,猛然甩开这女人,“云流呢?”
“皇上,您怎么了?”皇后关切伸手过来想扶玉珩,“云流是谁?”
玉珩一把甩开眼前莫名的女人,用力拽住延福胳膊,“季云流呢,季正德尚书府上的季六娘子呢?”
延福不知是疼痛与玉珩的力道,还是惊骇于他的厉声,总管太监整个人都颤颤抖抖,觉得这个年轻的皇帝不知为何入了魔障:“皇、皇上,奴才,奴才不知谁是季府的六娘子,从未听过这个人……皇上,季尚书如今还未下值,不如奴才把他唤过来让您亲自问问?”
从未听说过?
玉珩扔开延福,深深吸了两口气:“传季正德。”
这就是一个幻境亦或是梦境,冷静下来的玉珩一瞬间想到,他不可被情绪所控,他得想法子出这个灵物所生的幻境!
皇后喃喃两声季云流这名字,上前关切道:“皇上,今日您为何会……”
玉珩冷冷一眼扫过去,皇后颤了颤,不自觉退后了一步,揪着帕子,眸中泪水的盈盈瞧着玉珩:“皇上,您到底怎么了?”
这次玉珩看仔细了,这皇后竟然就是适才所见的什么京城第一美人佟府大娘子。
谁给他配的婚?瞎的吗!还是自己这个皇帝就是瞎的,娶这么一个女人!不对,这皇帝根本就不是自己!
玉珩提起衣摆就往外走。
延福与众太监战战兢兢的跟在后头。
这次玉珩看得很仔细,与他曾所住的宫中做了认认真真的比较,发现这与他曾经所在的皇宫分毫不差,就连他身上的龙袍也是讲究至极。
世间之事真是奇妙,玉珩心事连绵起伏,都不知道该如何描述自己此刻的心境。
原本的重活一世,他就如何都想不明白,如今却能因一世间所谓的灵物跌入幻境,瞧见自己记挂了五年之久的事情。
玉珩:“延福,现下是何年时?”
延福恭敬回答:“回皇上,现下正是昭武两年。”
玉珩:“我取帝号为昭武?”
“正是。”
他登基两年了?
玉珩清清淡淡的笑起来,眼中有一丝落寞。
半响,他想到了其他,又问:“玉琳与玉琤呢?”
延福偷偷瞥了今日这奇怪的皇帝一眼:“景王如今被关在大理寺的牢中,慧王如今在慧王府中……”
“慧王可是玉琤?”
“正是,是皇上您赐的封号。”
“他本事太子,为何变成了慧王?”
延福脸上有诧异,不过一会儿,依旧老实道:“慧王在为太子时,犯下泄漏科举试题的大错,被先皇废除了太子之位,后来皇上登基赐了慧王的称号。”
“景王又如何被关进大理寺中了?”
“景王因招道人在宫中对皇后娘娘做法……”
“好了,我知晓了。”玉珩止了延福的话,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