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滴水不透,给银子、做威胁全然不怕,假扮高人弟子的侍卫无法,只好讪讪离开。
他走下台阶,抬首正好看见了在驾马而来的七皇子,侍卫瞳孔一缩,脚步一旋立即想往一旁的墙角躲去。
穆王殿下怎会来此,难道与那会道法能解蛊的人有关?
侍卫还没有来得及在玉珩到来之前躲到一旁,沈府侧门处一道风一样的刮出一个人影,那人无头无脑的冲出来,门房出声打招呼问他去哪里都没应声,直直撞在台阶的侍卫身,两人“哎哟”“啊”两声就叠在一起从台阶滚了下去。
“你长不长眼!没见这是沈府大门啊,堵在门口处是做什么!”沈大人身旁的小厮青离得了九娘吩咐,心中焦急,不等人起身,扑侍卫头扬声就大骂。
侍卫躺在地,耳听马停步的嘶叫声,眼见七皇子的利索下马,却推不开压在自己头的青离。
门房见状,从侧门处跑出来:“青离青离,你没事罢,你没事罢?”
被扶起来的青离见侍卫脸色带虚心状,又面生的紧,更加疑惑不让他走:“你来沈府大门处做什么?你是不是想躲在这儿探听什么事儿的?谁派你来的?”
玉珩下了马,手中鞭子往席善那儿一扔,几步过来,看着三人道:“发生了何事?”
能做门房的和做大臣身边贴身小厮的都不是寻常人,见过一遍的贵人从来记忆深刻,就算七皇子只远远的在宫门外头瞥过几眼,青离立即就认出来了:“穆王殿下!”
他匆匆行了个礼,指着侍卫道:“这人在沈府前头鬼鬼祟祟,今日我家老爷身体不适,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人搞得鬼!还请穆王殿下做主了!”
门房一听也觉得不对劲,立刻接去道:“这人塞了给我五两银子,自称是什么道人弟的子,还说他师傅过来帮老爷做法,落了东西,所以送过来的……”
道人的弟子?季云流可没有什么弟子!
玉珩闻言,伸手就拽住了那侍卫,用了十分的力道,一把把人拖进了沈府内。【】
青离还得去通知宁慕画城西宅子的事情,此刻跟着七皇子进了门内,又低声把九娘说的提了提。
玉珩转首就吩咐席善同青离一道过去,如今沈府外头有人明目张胆的询问,难保暗中没有人盯着,对青离下毒手。
若那下蛊者在城西的宅子内,就算挨家挨户的收也要将人寻到!
席善同青离走了,七皇子让人塞了侍卫的嘴,防止他咬舌自尽,而后大步流星的让人带路赶去沈漠威所在的正院。
……
阿依吼完外头的侍卫,跑进屋里再瞧瓦瓮中的金蚕,那金蚕似乎被一只无形的手压住了,整个身体全都缩在一起,本来拳头大小的金蚕如今被挤压的只剩食指大小。
“我与沈郎的事情与你何干,你如此碍手碍脚!”阿依毫不犹豫,拿着小刀一刀割破了手指,鲜血滴滴滚落,滚落在金蚕头,“沈郎,既然你宁死都不过来跟我求情,那你便去死了罢!”
金蚕从小在毒虫中吞食百虫,又食阿依的精血长大,此刻得到阿依这么多的精血,头部一挺,整个身子立起来,像皮球一样的暴涨。
扶着腹部站在一旁观看水盆中斗争的沈大人见状,指着水盆颤声道:“六姐儿,那东西又涨起来了……”还未说完,似乎腹中有感应一般,又是一阵剧痛难忍,张口哇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九娘扶着点舅舅……”季云流没空瞧沈漠威的状况,贴了在张道符在沈漠威身,“舅舅,你莫要担心,吐着吐着就会习惯了。”
沈漠威:……
你这么一安慰,我似乎更加担心了啊。
金蚕体积的暴涨,把那几个纸影小人全数弹到了瓦瓮的一旁。
“难道就你有血,我就没有血吗?!”季云流再快速的剪出小人,小人很快顺着水盆再爬过去,再一割自己手腕,鲜血迸了出来,一股作气,全数流进那水盆中,被小人吸进了肚子中。
道法之人血液蕴藏灵气,平日能用一滴两滴点在额中都能法力大增,何况这样的血流如注。
这回可真是下了血本了!
水盆中纸人得了血液,嘻嘻而笑,四肢灵活的同活人一般,双手一并直向水盆深处,向着金蚕跃了过去。
适才得了一丝生机,反败为胜的金蚕这一次直接被纸人一脚踹翻过巨身,而后还未等它翻身,纸人一脚踏在那头顶,瞬间,金蚕整个头部都崩裂、死透了……
“啊,阿金、阿金……”水盆中传来阿依声嘶力竭的叫喊声。
“轰隆隆!”外头的惊雷声更大了,一个巨响震下来,似乎正正响在沈府的正头,“云流!”玉珩被人带到正院,从外间快步过来掀起帘子喊了一声,可雷声太大,这喊声淹没在了响雷之中……
“咔嚓!”滚滚雷声直下,屋檐头的随着雷声横梁真的断裂开来,那横梁在季云流正头,当头就砸了下来。
“姑娘!”九娘惊慌失措,丢开沈大人往她那边奔。
“云流!”玉珩掀开帘子就看见了这惊人一幕,根本来不及做他想,直接纵身一跃扑过去,连带季云流一起,扑向了前头,避开了这当头下来的横梁。
“轰!”这横梁的倒塌让正房都受了影响,屋顶的瓦片吧嗒吧嗒掉下来。
屋外人听到声音,再不傻等,全数纷纷涌进来,只是瓦片片片而掉,跟天下刀子似的,让众人的脚步都受了阻。
“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