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北风说完话的时候,周围的人也竖起了耳朵,如今这种情况喜则喜矣,就怕乐极生悲,不小心把命交代这这种地方,兽潮这两个字可不是开玩笑的,真正爆发的话谁也无法保证会不会被乱兽踩死。
铁叔瞧了瞧四周,也不打算隐瞒了,笑着便道:“我一个老友给了我一点小道消息,让我至少在这里待三个晚上,之后再决定去留。”
“三个晚上?”
许多人心里有些复杂,听这话的意思是,并不看好后面的局势,若是一直持续大乱的话,岂不是意味着他们只能捞着几个晚上,以后的日子反而难以跟以前一样慢慢狩猎,算起来得不偿失啊!但是,最起码还有这几个晚上,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希北风蹙紧眉头,这种消息可不是好消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若是这边乱起来,他们在擎天城里的日子,至少是不会那么好过。不过蔡明知那个家伙应该有点分寸,起码得把灾祸控制在一定范围,祸害附近的镇子和村子就算了,总不能将祸水引到擎天城吧。
当然,这也只是他个人的美好期望,虽然擎天城目前还算是大本营,但是对于在外拓展的人来说也不是真的必不可少,更何况被留下来的蔡明知心底到底几个意思也未可知,并不能排除他想自立门户的可能性。
一时间也想不出个什么来,希北风只好先不去想了,很快结束了早餐,与几人道别后,他试着让掌柜的约蔡明知出来见面,不过却很理所当然地吃了闭门羹。
“我家公子还在处理事情,或许晚上有空的话会宴请您。”掌柜的笑眯眯地道,脸上表现得十分的真诚,然而配上“或许”二字,就显得有些令人尴尬了,不过这也没有办法,他可摸不准那位爷的想法。
希北风却不然,听到这样的回复后,反而安安心心地领着夜衣回屋。
进入房内只剩下两个人后,夜衣不禁疑惑道:“你还打算今晚让他派人堵着门口?”
“不会的,他不敢。”希北风淡定地笑道:“昨晚他不亲自来怕是真去主持大局去了,但今天晚上的话他得给我一个交代才是。”
“不会是缓兵之计?”夜衣道:“我看他是想把你继续拖在这酒楼里。”
“他确实想把我拖在这酒楼里。”希北风玩味地笑道:“但正因为如此,他今晚或早或晚总得出来露个面,否则的话我出去瞎转悠对他的危害更大。”
夜衣微微蹙眉,也没有什么好说,就静观后续了,果不其然还真让希北风给说中了,掌柜的晚上果然来邀请赴宴。
“宴无好宴,不过吃得下去就好。”希北风等的就是这一刻,到了雅间的时候一桌子酒菜刚刚准备好。
“北风兄身体可好了?”蔡明知起身相迎,露出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只是无论再怎么掩饰,大家其实都是知根知底。
“有劳蔡兄惦记了,好得很好得很。”希北风同样露出一脸笑意,只不过嘴角扯得有点辛苦,毕竟他多少还是要点脸面的,现在夜衣就在一边看着,他这么跟人虚伪做作的虚与委蛇,着实有点献丑的意思。
其实以往这种事情还好,但是跟美好的人在一起,不自觉地就想要让自己变得更美好,只是奈何丑到灵魂深处就是丑到灵魂深处,突然想要来个极尽升华却是为难人了,不过在不得已也得硬着头皮上。
蔡明知有点讶异,虽然跟希北风也就打过几次交道,但是以往可比现在要坦然自如一些,突然间变得稍微有那么一点扭捏僵硬,倒是叫他生出一些好奇心,下意识地就把目光投向了另外一位依旧用斗篷帽遮掩部分面容的夜衣。
他很清楚对方的身份,出现在希北风身边的人,他怎么可能会不下点心思呢?庆幸的是,查了之后发现没有什么背景后台,否则的话可要再警醒三分,免得又整出什么幺蛾子。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上次安置区里的一系列变故,可都还历历在目啊!
希北风不知道对方的心里闪过这么一些心思,短暂的尴尬过后立刻就恢复常态,大咧咧地坐到了位置上,反客为主招呼着另外两个人入座。
一瞬间,蔡明知有种日了狗的错觉,立刻把刚才对方有点扭捏的“错觉”狠狠地扔到大海里去。不过这点小便宜让希北风占了就占了,主导权给对方也无所谓,他也不是来争执的,于是就客气地示意夜衣坐下,殷勤地对两个人劝酒,仿佛不醉不归的样子。
希北风跟对方一阵恶心的亲热后,也终于发现对方不是稳得住,而是根本不打算发难,不打算开口说正事,就打算把今晚这么给消磨过去。这就稍微有点让他头疼了,有容乃大无欲则刚,面对一个已经没有诉求的人,他还真有点狗拿刺猬无处下嘴的感觉。
但是,他又不愿意这么耗完半个晚上,于是只能无奈地先开口道:“蔡兄,昨晚的动静可是大了些,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兽潮嘛,总归还是有可能的发生的,只是大家的运气不太好,真的就赶上了一次,应该不算是什么太奇怪的事情。”
蔡明知笑着道:“而且,这种规模的兽潮,也根本谈不上兽潮,顶多就算是一次小小的骚乱。北风兄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比起当初数十万人一夜之间被灭杀,这一点小场面应该还谈不上什么吧?”
“的确算不了什么,只不过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天知道今天的小场面会不会演变成无法解决的大场面,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