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安心中暗自惊诧,因为军卒显然不像是在说假话。
但眼前所见到底难以相信,他便又问道:“既然你们是城管军,为何又要追杀百姓?城管军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你们可记得?”
军卒怔了一下,道:“我们并非追杀他们,只是想让他们参加城管军。”说完却又反应过来有些不对,再道:“你又是谁?为什么知道我们城管军军纪?”
第五安顿了顿,说道:“我是政委。”
军卒与四名同伴面面相觑,显然对政委一词无甚印象。但是觉得第五安口气颇严,又不敢再造次。
第五安此时则已确定五名军卒果真是城管军,心中的疑虑瞬时更加多了起来。又在此时,身后百姓纷纷指责军卒说谎,道其确是某某山贼。
第五安喝令五名军卒起身,沉下脸来,道:“城管军军纪严明,不拿老百姓一针一线,为什么百姓却指认你们是山贼?”
军卒尚不确定第五安是何人,但却知道他身手了得,且见其对城管军甚为了解,心中便生了怯意,一名军卒解释道:“我等原无生路,确然做过几天山贼,但城管军来了之后,我等便加入了城管军。”
另一名军卒道:“是啊,这可是都能问上信的,绝非谎言。”
第五安见军卒仍然不像说假话,便转身对十数名百姓说道:“大家听到了,他们虽然以前做过坏事,现在却已痛改前非,加入了城管军。你们一定要记住,城管军是燕王的队伍,也是我们老百姓的队伍,大家就不要再为难他们如何?”
百姓不过是仗着第五安有着非凡身手,借机发发牢骚,哪里又敢真的对军卒如何。听得第五安如此说,便纷纷打个圆场,相互搀扶着离去。
第五安再转身对军卒说道:“带我去见你们军团长。”说罢也不客气地牵过马来,自己与静女一人一骑。
五名军卒只感觉第五安越发威严,更感觉到他身上有一种让自己喘不过气的压迫,自然不敢多说半句,五人分乘三骑,在前带路。
一行七人向前驰得三里许,再向西驰两里入了山;又走过两里山路,便到了一个峡谷口前方。
第五安正欲问军卒城管军何在,却见两侧草丛里忽地窜出四名军卒,持枪而喝:“来者何人?”
而又不待第五安等人说话,其中一名军卒竟是喜道:“第五政委?政委回来了!”
第五安见军卒甲衫,知道其是原大同代王府兵,便点头致意。与此同时,峡谷内人影纷动,嗖嗖冒出二十余人,五虎帮黄忠和谢大有正居前首。
黄、谢二人见着第五安顿时大喜。
第五安亦是觉得二人亲切,但心中疑问更甚,便问了张信等人行踪,然后随着二人进了峡谷。
深入谷内两百余步,其间豁然开朗,军卒马匹、车营大帐四处可见。而识得第五安之人越发多起来,欢呼声此起彼伏。
第五安与众人打着招呼,再随黄、谢二人行得数百步后,进了一座大帐;帐中数人,正是张信、古醉等
众人正在议事,忽见第五安掀帘而入,均是喜出望外,纷纷上前见礼。
第五安心中本有不少疑问,此时却被一股浓浓的亲切替代,与众人互道别后的差别感识。
稍后,更是二十多位武林豪杰齐至,什么政委终于归来、严重怀疑已经忘了大家之类的笑声充斥大帐。
稽子君笑道:“静女妹子,你这一走便将政委带走数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若是喜事,是否应当补办一下?”
众豪杰哄然。
易囝囝瞪大眼睛看着静女,满脸不可思议;惠笑亦是看着静女,捂着嘴嗤嗤直笑;郑沙则满眼怜爱地抚着静女脑袋,一副尽在不言中的神色。
静女急道:“他天天练功,哪有什么喜事啊?”
众豪杰一怔,纷纷看向第五安,但觉其气势竟与以前果然不同;众人都是武林人氏,略略一想便知道那是境界提升导致的结果,于是再纷纷道贺。
古醉尤为心喜,当下大手一挥,道:“通传下去,今夜好酒好肉放下,欢迎政委归来。不过嘛,此时我等还有要事与政委相商,大家先行退下如何?”
众豪杰自然知道轻重,再与第五安道别。
待帐中只有军委五人,第五安看向张信,问道:“军团长,城管军为何到了这里?燕王又是否起兵南下?”
张信摇头笑道:“此事说来话长。燕王自然是在为南下准备,或许下月便要出征。上月初二,他令我等西进,说是为完城南下时兵分三路之策而准备。不过,我却是觉得他似乎对城管军失了耐性。”
古醉浓眉一皱,道:“确然说来,当是高阳郡王对我等失了耐性。我也探得消息,说是让我城管军单独从西路南下,却是郡王的主意。而燕王嘛,不过是采取了郡王的计策而已。”
第五安想着离开北平当夜朱高煦对他不冷不热的神情,心下立时有些黯然,道:“郡王对我有成见,应该是我连累了大家。”
稽子君摇头道:“也不尽然。郡王让我城管军单独一面,粮草辎重却是一样不少,倒不像是专门为难我等。”
任建建点头道:“是啊,还给我军拨银一万两。”
第五安怔道:“这么多银子?”
张信笑道:“政委你且清楚,自此以后,我城管军远离北平,一切都要靠自己啊。现在我军兵力三千有余,吃穿用度都得用银钱,一万两着实太少啊。”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