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洲城那斑驳巍峨的城墙正诉说着昔日的辉煌,尽管是明亮的月夜下,依旧能感觉出那股子岁月的沉淀与厚重。
而就在这蜿蜒高耸的城墙阴暗一角,却有四个几不可见的的影子正在腾挪、跳跃,其中功夫最为俊俏的,还属当中那个肩覆披风的,但若说其中功夫最为诡秘的,还要属那手拿绳索,脸覆金面的!此一行正是锦绣无殇一众。
而彼时城墙上巡逻的将士却对着一切毫无所知,正聚在一起谈论城下那到此时都没有熄火的大锅
“我听说如今北域许多地方都受了旱灾,老百姓们过的都十分不如意,要不然咱们怎么会落到这般地步,可你看,这下边的兵将们有菜吃有水喝,一个个都是红光满面的.....”
其中一个将士语带不忿的开口,话语中的内容却让城头上那些将士不由自主的吞咽起了口水,“咕咚、咕咚”的声音,在黑夜里简直不要再明显。
一人趴在城墙头,眼中紧锁那城墙下跳跃的火光,半晌方才接话道“你们难不成没听见今日那在城墙下喊话的人说了什么吗!下方领兵的,可是逍遥王!
堂堂王爷,若连这点吃食都没有,那还活着做什么!”那人虽是这么说着,眼中却在不住的闪烁。
他这厢话音才落,便有人接道“之前那人还说,若我们降了,不单不伤害我们,还有菜肴清水相待,如此还不算,还会重新给我们找地方安置,开始新的生活呢!我的天!这等好事儿,我真的不敢相信。”
那人嘴上说着,身体却十分诚实的趴伏到城墙上,眼中闪烁着渴望“我们如今是反贼,他们怎么可能对咱们这么好.....”这话有委屈有懊悔却也有期望,听的旁边不少人心中都十分感触。
就在气氛低迷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弱弱的声音响起“那...也许并不是在骗我们呢?”少年说完对上的就是一群人情绪各异的眼,但是其中最多的情绪还是希望居多。
少年吧唧吧唧嘴,又咽下一口口水,顶着众人的目光道“逍遥王是什么人,你们不知道?”少年的语气中不自觉的带上了畏惧与钦佩这种交织的情绪
“兰城门外,一人挡下西梁南国十万兵,这是何等英雄气概?”少年说话的音调不自觉的高了许多
“可你们再看看咱们,是,咱们如今是聚集了三万人,可我不信逍遥王他会拿我们没有办法,如今这城下的诱敌之计,为什么不能是给我们的机会?”
说完了,少年甚觉有理,甚至又着重道“是啊,为什么不能是给我们的机会?难道说,你们真的愿意在这儿过朝不保夕的日子?那摄政王已经被下了大牢。北域早就是帝家的天下了,如今有逍遥王护持,你们说,我们有多少胜算!”
就在少年侃侃奇谈,众人仔细聆听之时,突然有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传了进来“哎呦喂,我道是谁!竟有胆子说出这种蛊惑军心的话!”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越发明显,就连话中那股子不屑都浓重了几分。
“刘语,你个毛儿都没长齐的毛孩子,胆子倒是不小,若是我将你方才所言,传到陈王耳中,却也不知你会得到个怎样的死法?”随着脚步声越近,也让人看见了来人的脸。
来人是个青年,有个高挑的个头,眉毛略显浅淡稀疏,三角眼,薄嘴唇,那面相给人的感觉就是刻薄寡情,此刻他勾着唇角嘲讽,更是让人打心底里生出寒意与嫌恶,可是当他最后一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在场众人无不打了个哆嗦。
“朱....朱统领!”众人纷纷垂头低唤出声,第一个念头就是想转身离开,可不想,那所谓的朱统领,根本就不给他们机会
“哪儿去!都别动!刚才的话我可是听的清清楚楚的,怎地?难不成你们真想背叛陈王,开门迎敌不成?这话你们得给给好好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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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这厢锦绣和无殇等人脚步刚刚踏实在城墙上,就听见那城门正上方有说话声传来,锦绣探耳听了听,却也只听见零零碎碎的几个字“倒是热闹,看来,咱们的引诱法也不是没有用处.....”
“噗嗤....”锦绣扭头,看见的就是自家弟弟捂着嘴笑得不能自已的模样,锦绣抿了抿唇瓣,自心底发出一声长叹,却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人拉扯,继而十指相扣“别理他,咱们走吧....”
无殇这话落下,东皇璟便梗着脖子道“干什么,这是干什么!北大哥你不能针对我,我笑才不是无理取闹,我是因为我姐这话说的好笑,你就说,我姐想的主意,哪次不好用,偏她总是对自己没信心,总是质疑。”
锦绣心中暖暖,便上前给自己弟弟顺了顺毛“你说的对,你说的都对。不过,阿璟,你有没有发现,近来你这个子窜了不少啊,而且,恩,这身条越发不错了啊.....”
顺利的转移了少年的注意力,看着他沾沾自喜的小模样,锦绣笑了笑,复又探查了一下附近的情况,而后便拉着无殇趴上了墙头。
没一会儿,两人便齐齐点中了一个方向“那儿!”声音响起,两人双双对视一笑,身后东皇璟不忿的朝着楚柯噘了噘嘴,不过还是识趣的踏步上前,跟上了二人的步伐。
身后城墙上不时会响起几个高音,却无人发现城墙一角已经旁若无人的溜进了四个人,而目的,正是那松洲城中最为明亮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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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洲城的守尉府如今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