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济苍雨睡不着,听到卧房外间有动静,便披了件外套起身走了出去。
屋里没有点灯,但仍可以看到在窗前站着一位身着素衣的女子。
女子面朝窗外,看不清面容,只有那如墨般的秀发随着夜风轻轻飘扬。
“碧儿!”济苍雨深情地轻唤道。他不敢大声,生怕声音一大会吓走自己日思夜想的娇妻。
那女子闻声轻轻转过身。
朦朦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让她浑身散发出迷人的光辉。
女子此时的面容不算绝美,但济苍雨不在乎,他爱的是碧儿的心,碧儿的人。他的碧儿也曾经是武林第一美人,正是为了他,面容才会变得如此平庸。
“苍雨!”女子回应道,“诚儿呢?他回家了吗?”
“回来了!我把诚儿找回来了!”济苍雨拉着女子的手激动地说。
“他在哪?我的孩儿!”女子急切地追问。
“诚儿就在隔壁的院子里,你随我来!”济苍雨说着,便拉着女子往外走。
女子一把甩开济苍雨的手,悲伤地说:“他不在!你把他弄丢了!我可怜的孩儿!”说着,女子蹲在地上抱头痛哭起来。
“碧儿,别哭!我这就去找诚儿来见你!”济苍雨二话不说就往外跑去。
可当济苍雨跑到许俊的卧房时,却不见了许俊的踪影。卧房里空荡荡的,一点人气都没有。
“诚儿!”济苍雨痛心地大喊,“诚儿,你去哪儿了?”
然而,无人回应他。
济苍雨失声痛哭,似乎要把这十九年来痛失爱子的悲伤都倾泻出来。
哭着哭着,济苍雨便累了,靠坐在床边,慢慢合上了双眼。
当济苍雨再次睁开眼睛时,自己竟是躺在卧房里。
那是一场梦,一场噩梦。
济苍雨明白得很,因为那个梦是他近来只要入睡就会做的噩梦。
但济苍雨还是忍不住如每次梦醒时一般,心急如焚地赶往许俊的卧房,以确认他的孩子还在!
济苍雨走向许俊所住的杨归院。
济苍雨抬头看了看夜色,不同于往常不到二更天他便从噩梦中惊醒,此时已到四更天了。看来是灵儿的安神汤药起了作用。
轻轻地推开房门,济苍雨悄然走到许俊的床前。他什么都不做,就这么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许俊的睡容,直到窗纸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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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儿担心济伯伯昨夜没有休息好,次日一早便去探望。
济苍雨坐在桌边,端详着那两块玉佩。
这情形与昨夜一般无二,灵儿有些怀疑济伯伯是不是就这么坐了一整夜。
济苍雨转头看向灵儿,笑着说:“灵儿的宁神汤药果然有效,济伯伯昨晚睡得很好。”
“那就好。”灵儿这才松了口气,继续说道,“我让于嫂炖了些补品,给您补补气血。”
“灵儿有心了。”济苍雨道,“时间不早了,你也去练会儿剑吧!既然踏入了江湖,就要勤练功夫,练就一身本领,保护好自己。”
灵儿一惊,这段时日总待在齐阳哥身边,竟从未想过要练好一身防身的本领。是因为自己太过依赖齐阳哥,而他也将自己保护得太好了吗?
“快去吧!钟龚、钟珑已经在练功了。有他俩陪着你,我就不过去了。”济苍雨说道。
“那俊大哥呢?他不练功吗?”灵儿随口问道。
“俊儿他呀!这孩子也不知从哪里染上的少爷脾气,此时怕是还在屋里睡觉呢!”济苍雨有些失望地说。
灵儿不希望济苍雨失望,为许俊开脱道:“我想俊大哥这一路上一定很劳累,所以才想多休息一下。”
济苍雨却边摇头边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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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钟龚、钟珑两兄弟练完功夫,灵儿便回自己住的梅香院换了身淡粉的衣裙,打算去京西分坛找柳白姐,顺道看看齐阳哥。
可是,灵儿刚要出门,就被家丁拦了下来。
“你们拦我做什么?”灵儿不解。
就在这时管家济烈的儿子济允文恰好经过。
济允文说:“灵儿小姐,老爷说您没要紧事就别出门了。”
“我有要紧事呀!”灵儿说。
“老爷的意思您应该明白才是。”济允文说。
“我明白,可是……那我何时才能出去?”灵儿也不想为难眼前这个年纪和自己一般大的少年。
“这个您得问老爷。”济允文皱眉道。
灵儿只好闷闷不乐地去找济苍雨。
济苍雨此时正在柳绦院的大厅里会客。
灵儿本想回避,却发现来访的客人竟然是宋剑宋大叔。
“宋大叔,您怎么来了?”灵儿惊喜地说。
“多日未见,灵儿又更漂亮了!”宋剑笑道。
“您就别笑话灵儿了。”灵儿羞赧地说。
济苍雨说:“宋兄是济伯伯多年未见的好友,没想到灵儿也认识。”
“前些日子我在客栈里遇到了些麻烦,多亏宋大叔出手相助。”灵儿说。
“这么说来,宋兄经常待在京城?”济苍雨问。
“可不是。我一听说济兄带着小公子来了京城,马上就过来拜访。没想到小公子还未见到,倒是见到了灵儿。”宋剑笑着说。
济苍雨尴尬地笑了笑,说:“俊儿起身晚了,让宋兄笑话了。”
“无妨无妨。济兄找回爱子这等大喜事,我看要大摆宴席,昭告天下才是。”宋剑说。
“此事不急,待他日回到妙峰山再好好筹备。”济苍雨笑道。
“到时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