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夜里噩梦连连,可天微亮齐阳还是习惯性地醒了过来。
齐阳看了看趴在自己身边熟睡的灵儿,心下感动。难道是因为灵儿一直陪着自己,昨夜才会梦到她为自己治伤,从而把自己从梦魇中解救了出来,让自己安睡到天明吗?
齐阳怕吵醒灵儿,躺着不敢起身。他闭上眼睛,思索着今日救人计划的可行性。
当天色大亮,灵儿才苏醒过来。她揉了揉眼睛,看着齐阳闭着眼睛便以为齐阳还在睡觉。
灵儿正起身想为齐阳掖被子,就看到齐阳突然睁开了眼睛。
“啊?你醒了?”灵儿一惊。
齐阳看着灵儿点了点头。
灵儿发现齐阳眼中一片清明,怕是已醒来多时。
“在下正在想救人的计划。”齐阳说着,坐起身来。
灵儿见状,忙为齐阳准备好鞋袜。
齐阳觉得灵儿此时就像一位体贴的妻子,正照顾着要起床的夫君。
齐阳愣住了,这是他从未想过的生活,可此时他心中竟升起了几分向往和期盼。
惊慌地把这种想法赶出脑中,齐阳微微垂眸伸手去接自己的棉袜。
灵儿却没打算把棉袜递给齐阳,她蹲下身要亲自帮齐阳穿。
齐阳慌张地拒绝道:“这使不得……”
灵儿毫不介意地说:“只是举手之劳。你腿上有伤,膝盖能少弯就少弯吧!”
齐阳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这么委屈灵儿的,可就在这时他听到有脚步声传来,有人快步靠近。
灵儿却执意要帮齐阳穿鞋袜,也不管是谁来了,蹲在地上就是不起来。她还催促着齐阳配合抬脚。
来人是徐乐的亲信樊仕文。
樊仕文看到眼前的情形,笑着说:“神医这是起晚了?二公子见神医迟迟未叫早膳,特地让小的过来看看。”
原来是徐乐等不到吴疆去给他治病,就派手下过来催了。
齐阳这边被灵儿催促着抬脚穿鞋,那边又怕被樊仕文看出什么端倪,最后只好轻叹一声,抬脚让灵儿为自己穿上袜子,接着是皂靴。
与齐阳的无奈不同,灵儿则因能为齐阳哥穿鞋袜而窃喜不已。
齐阳心下感动,却不敢在樊仕文面前表现出来。他若无其事地说道:“请二公子稍候片刻,待老夫梳理一下。”
齐阳刚说完,就看到灵儿拿着发梳朝自己走来。他心中警钟大响:“姑娘她又想做什么?”
所幸樊仕文及时告辞,齐阳这才得以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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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徐乐例行诊断完,齐阳便提笔为他开了个方子。
徐乐捂住胸口说:“神医,在下的胸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齐阳与灵儿面面相觑,明白是那次疗伤的效果已消失。
“老夫这就帮二公子扎几针。”齐阳将药方交给灵儿,示意她去配药。
“扎针的效果甚微,您是不是再帮在下运功疗伤一下?”徐乐说。
“不行!”灵儿停下脚步,不假思索地拒绝道。
“为何不行?”徐乐不悦地看向灵儿,冷冷地问道。
灵儿又被徐乐冷酷的眼神和语气吓到,但她努力地将自己惊恐的情绪掩盖下去,可说话的声音还是忍不住发颤:“因为二公……子的……心脉原本太……”
齐阳已听明白灵儿的意思,忙替她说道:“二公子,修复心脉一事不可着急。连续借外力修复会给身体造成极大的负担。老夫觉得应该先用汤药慢慢调理,待心脉强健一些时再辅以功法治疗。”
徐乐明显很不高兴,他冷着脸说:“神医先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怕是二公子误会老夫的意思了。”齐阳解释道。
“那神医的意思又是什么?”徐乐淡淡地问。
“若二公子不信老夫的话,老夫可以继续为二公子疗伤。”齐阳说。
灵儿一听,着急地看向齐阳。灵儿昨夜探过齐阳的脉息,知道他此时的内力根本没有那么多。过量损耗内力,会受内伤!
“那就劳烦神医了。”徐乐脸色稍缓。
齐阳摸了摸假胡须,说道:“不过,老夫此时内力还未完全恢复。这样吧!老夫明日再为……”
徐乐抬手打断齐阳,冷冷地说道:“那请神医明日早些过来。在下身体不适,就不送神医了。”
“好,那老夫先告辞了。”齐阳说完,就带着灵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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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他们屋里,远离了众人,灵儿才低着头小声地说:“适才我又差点坏事了。”
“罢了,过了今日,姑娘也很难再见到徐乐了,不会再害怕了。”齐阳轻声道。
“徐乐好像对你有些不满,会不会影响你的计划?”灵儿担心地问。
“应该没有影响,姑娘不必担心。但今日必须将人救出去。”齐阳说。
“那你是怎么计划的?”灵儿适才就想问了,只是苦无机会。
“天圆山庄里的守卫虽多,武功却是一般。只有贴身保护徐乐的那十几个暗卫的武功十分高强。想要救人就必须趁徐乐不在的时候。”齐阳说。
“若徐乐离开了天圆山庄,那些暗卫会跟着他一起离开吗?”灵儿问。
齐阳点了点头,说道:“而那陈秉达身边也有两个暗卫,好在人数不多,在下足以应对。”
其实,灵儿很担心齐阳的身体,可眼下为了救人,她也不能阻止齐阳带伤对敌。
“但不知那徐乐今日会离开天圆山庄吗?”灵儿担忧地说。
“他不离开,在下也会想办法让他离开。”齐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