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尸体如果不处理,这座医院很快就会成为死地,没法进人了。但是我们现在根本无力帮助那些等死的人,也没法处理尸体。野猪从住院处走了一圈出来,在住院处门外站了很长时间,最终拔出手枪顶上子弹再次缓缓走进去。
等枪声终于停止,野猪从楼里走出来把手枪随手一扔贴着墙滑坐在地上,目无焦距,一声不吭。我连忙安慰他:“你解除了他们的痛苦,他们会感谢你。”
野猪低吼道:“这该死的世界!”
医院已经遭到了洗劫,不过幸好洗劫医院的人是冲着镇痛药和麻醉剂来的,抗生素以及其他的各类药品对那些人来说实在太专业了,所以这些救命的药品不是原封不动就是被随意丢弃在地上。我可是带着专业医生来的。在他们的指点下药品、器械、设备以及耗材,凡是有用的,凡是能拉走的,分门别类装上卡车运回大麦田。可惜的是由于停电,需要冷藏的血浆之类已经全都不能用了。
我们回到大麦田时在学校的操场上一台大背投正在播放我们今天在街上拍摄的画面,我叫过管放映设备的人让他立刻播放我们在医院拍摄的视频。当看到野猪头盔上摄像机拍下的画面中那些不成人样的病人在被子弹击中时露出的解脱的笑容时,很多人都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