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人的骑兵小队最后居然只回来了不到十人,剩下的皆数被弩箭射死在宗哥城下,这种战况西军已经很长时间没有遇到过了,最要紧的是城池并没有被炸开。
损失了数十精锐居然还没完成预期目标,这对种谔来说是一件不小的打击。
在他的思想之中,宋军所致,挡者披靡,就没有宋军完不成的任务,就没有能和宋军对抗的敌人,自信的火焰慢慢转变成自负,而西军将士也没有因为这事而退缩。
相反他们要为死去的袍泽找回面子,小小的宗哥城在他们严重并不算什么,那些西夏和辽朝更为高大和坚固的城池在大宋面前都如同纸糊的一样,何况是小小的青塘城池?
“传令下去,弩手攒射不息,大军前进,各路齐发,本将军就不信一个小小的宗哥城还能拦下我大宋将士的脚步?!”
“得令!”
一声声大吼开始在军中不断传递,隆隆的鼓声不断回响宋军全面的进攻开始了,这时候谁也无法阻止这个战争巨兽的行动。
城墙上的青塘军队开始尽可能的反击,他们很聪明的利用宋军弩箭队列的交替空隙进行反击,大片的箭雨从天而降砸在宋军士兵的盔甲之上。
骑兵不是用来攻城的,步卒才最合适用来攻打城池,他们身上的全新步人甲已经没有原来的那般厚重,甚至比之前的板甲更为轻薄。
防御力相当的不错,青塘人的弩箭射在上面发出叮叮铛铛的声音,就像是无数的冰雹砸在铁锅上,虽然偶尔有几只弩箭穿过盔甲的缝隙,但也会被里面的铁叶子卡住。
距离越近,穿透的弩箭便越多,直到宋军抵达城下的时候,青塘人的破甲箭已经能击穿正面的胸甲了。
这才是最大的威胁,但明显相比宋军的损失青塘人的损失更为严重。
不断的有人惨叫着从城头山摔下,这些人都是起身向下射击的,他们在中箭之后掉下了城头,身体砸在结实的地面上发出城门的响声,就像是装满沙石的麻袋,激起一片烟尘。
在不断的怒吼中,宋军已经推进到了城下,巨大的盾牌也被竖起,行走的时候举着盾牌其实是最吃力的…………
但这一切并未解释,恰恰相反才是攻城战的开始,硕大的石块,长长的圆木,融化的铅水,滚烫的热油……这些东西不断的从城头向下倾泻,而恰恰宋军的盔甲难以应对。
巨大的石块带着呼呼的风声砸下,被砸中的宋军士兵脑袋一歪便瘫倒在地,边上在听到风声便双手抱头蹲倒在地老兵知道,这人已经没救了。
就算盔甲和身上没有受伤,他顶着脑袋的脖子一定被砸断,比滚石更可怕的是檑木,这东西一旦从城墙上被推下来,一砸便是一大片。
即便是落地了,还会在地上跳动,只要被扫到,受伤在所难免。
至于铅水热油……一旦泼下的时候没有躲避,落入盔甲的缝隙中必会让人痛的满地打滚,这两样造成的伤势最难治疗,过程也最痛苦。
工兵是西军中常设的兵种,他们最擅长的便是挖洞和埋放炸药,是专门用来对付城池的。
即便是死伤惨重,但宋军依旧没有停止进攻的步伐,种谔清楚,一旦城墙被炸开无数的缺口,真正的白刃战也就来了。
只要宋军能杀入城中,很快吐蕃人就会顶不住的撤离,或是被击溃,即便是种谔手中握有强军,进攻凌厉又嚣张,但他依旧遵守了围三缺一的兵家要义。
何况他不是为了屠戮更多的青塘士兵,而是为了攻陷宗哥城,种谔不是傻子,他知道自己的不足在哪,后勤辎重回来,但来的太慢了,他务必要夺取一座城池,建立大宋在青塘的第一座前哨。
有了这座宗哥城,西军从宁夏路补给辎重粮秣白嫩要轻松的多,但这些对于种谔来说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要让人看到,他种谔不是一个只能躲在父亲羽翼下收割战功的的衙内,而是一个有真本事能指挥大军攻伐不臣的帅才。
黑夜之下,突然有几声旱雷响起,大地一遍遍的开始震荡如同地龙翻身,无论是青唐军队还是宋军都在段时间内陷入沉默。
青塘的勇士虽然之前已经知道大宋火器的厉害,但却依旧被这股毁天灭地的力量给吓到了,而宋军却在这个时候酝酿,他们比青塘人的反映要快得多,在他们被震得目瞪口呆时悍然发动进攻。
宗哥城的缺口越来越多,越来越大,宋军开始占据主动,组成军阵的他们是这个时代最强大的步卒,陌刀手出现了,他们的铠甲要比其他步卒的更厚一些,盔甲上甚至出现了无数凸起的尖刺,尤其是肩膀部位更是如同圆盾似得,只消一个撞击便能让敌人变成血窟窿。
弩箭手在后面精准的杀伤看见的所有敌人,而长枪手和捉到手配合他们清剿漏网之鱼,青塘的勇士在这个刺猬一般的军阵前无从下口。
即便是勇猛的扑上去,冲破陌刀手的刀墙,也会被长枪手轻易的刺穿,这些从马槊改变而来,造型奇特而尖锐的长枪看着就知道是破甲的。
惨叫声不断响起,青塘的勇士不断的如同羔羊般被宋军屠戮,任何的阴谋诡计在这个时候都显得微不足道。
种谔谨慎的让一万士兵入城,而剩下不到两万人在城外扎营,这是宋军的规矩,在城池彻底清剿完毕之前,切忌大军全部入城。
若是这个时候青塘的援军来了,并且把大军的后路封死,一场围剿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