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宗信和耶律英两人是飞狐城守军的最高将领,也是所有守军的灵魂,在听到他们的呐喊后,所有的辽军胆气一震,拔出各自的兵刃怒吼着向倒塌的城墙而去。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耶律宗信的心中其实早已是一片冰凉,熟读兵书的他从未遇见过如出荒唐的事情,城墙基本上没有发挥作用,并且在没瞧见大宋一兵一甲的情况下便轰然倒塌,这是不是意味着南京道的所有城墙都会变成无用的摆设?这才是耶律宗信最担心的事情!
没有城墙的依托,整个飞狐城的南面就如楚楚动人的少女般暴露在敌人面前,显得那么无助与绝望。
辽军飞快的驰援南面城墙,但他们赶到缺口的时候,看到的是黑压压一片的大宋禁军,他们身着奇怪的铠甲,几乎个个如天神般威武。
大宋已经彻底淘汰了步人甲这种厚重不灵活的铠甲,而全数换上了防护力更好,关节活动更加灵活,重量更轻的制式板甲,经过大规模的生产,可以说大宋每个士兵身上的板甲都是如出一辙。
这要归功于流水线的制造工艺,秦朝的古老智慧再次在大宋闪光!
有了防御力惊人的板甲,大宋将士便能轻松的应对敌人的箭雨,禁军们迈着整齐的脚步向飞狐城前进,他们的速度并不快,这是为了节省体力,但万人如一的整齐前进给人的错觉又是那么的迅速。
随着脚步声如鼓点般开进,辽人的心脏也在受到敲击,这是一支他们从未见过的宋军,万人如一的震撼要远比他们身上的板甲更能刺激辽人的神经。
什么叫坚如磐石?什么叫不可力敌?
大宋的禁军完美的诠释了其中的力量,齐进如林,稳如山岳。
辽人嘶吼着射出一支支携带他们愤怒的箭矢,然而当弓箭如乌云般砸在宋军的身上后,原本应该躺下的禁军却还在整齐向前,辽人瞪大了眼睛,仿佛看到最不可能的事情,他们的箭矢一向是无往不利的,如此规模的箭雨定然会让宋人的阵形散乱,哪怕盔甲防护再好也会有缝隙,绝不可能一个人也没有受伤。
当然有人受伤,而且还有不少人,可受伤的程度不足以影响到战力,尖锐的箭头是穿过了板甲,可它却被牢牢的卡在板甲上不能寸进,尖锐的弩箭划破了禁军的皮肤,但也只有划破皮肤而已……
有些倒霉的被箭矢穿透板甲上的分析,可缝隙的位置一般在并不重要的地方,大军依然能有条不紊的前进。
遭受打击必然反击,大宋军中有着相当高比例的弩箭手,战场上响起独特的机括声,格拉,嘎拉……
在辽人还没搞清楚是什么声音后,便听到耶律宗信大吼:“举盾,举盾!”
嘣,嘣……唰……唰
令人牙酸的弩弦声响起,紧接着便是弩箭飞蝗如雨的破空声,以及辽人的惨叫声,大宋棘轮弩的射程要远比辽人的弓弩远,但在远处他们并没有进行抛射,而是在靠近敌人后进行小幅度的射击。
弩箭越过大军的头顶直直的扎向严阵以待的辽人,棘轮弩的精度和力量轻松的收割着辽人的生命,大军在前进,弩手并不停歇,用腰带连接的棘轮弩并不需要多大的力量端持,挂在脖子上便能轻松的前进。
一轮,两轮,三轮,箭雨足足覆盖了辽军五轮后,弩手才开始停歇,此时已经没有多少箭枝从辽人的军阵中射出,而大宋的前军基本上已经和辽军快要接触。
整个军阵的速度开始提升,小跑着向敌人冲去,这个加速是渐进的过程,越到最后速度越快,消耗的体力越少,这是经过训练的宋军人人都掌握的技能。
盾牌手怒吼着压向敌阵,把整个人的力量压在盾牌上即便是盾牌被洞穿他们也不能后退,盾牌压在辽人身上的一瞬间,盾牌手拔出斜跨在腰上的横刀猛然刺向敌人,倒三角的刀尖迅速的穿过敌人的皮甲收割走他的性命,刀身上的血槽飞快的放血,地上变得稍显泥泞……
盾牌手之后是强壮的陌刀手,高高举起的陌刀如山如墙的劈下,人马俱碎!
盾挡则盾碎,兵刃挡则刀折剑断,经过反复锻造淬炼的陌刀已经是这个时代最为犀利的兵器,连赵祯手中的八面汉剑都不一定能阻挡它的锋芒,何况是辽人手中的破铜烂铁?
大宋的兵器全数采用水力锻造,算得上是千锤百炼的百炼钢,质量上乘自不用说,连柔性也是极好,即便被弯曲也不会立刻折断。
陌刀手手中的陌刀一会如山如墙,一会如林如刺,变化之间力量非常,并非辽人可敌,这就是一场屠杀,陌刀手之后是拥有横刀手保护的弩箭手,一边上弦一边从容的射杀敌军。
辽人的军阵已经被冲破,剩下的便是一边倒的屠戮,大宋军队中响起短促且有力的哨声,大军的阵形为之一变,由整齐变得散乱,这本是自寻死路的事情,辽人觉得机会来了,在耶律英的呐喊下开始反扑,但很快他们便发现,变散的宋军更难对付……
团队配合被禁军们发挥到极致,以班为单位进行小组作战,盾牌手,陌刀手,横刀手,弩箭手,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网不断给予敌人死亡的杀戮。
禁军们经过多年的训练和配合,已经把战斗习惯变成本能,相互之间的配合进退有序,处变不惊。而辽人的惊恐和慌乱彻底的让他们自己阵脚大乱。
战场上出现诡异的一幕,三万人对阵一万人毫无优势,甚至开始出现溃兵和逃兵,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