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天向那掌柜说道:“这人还有什么来历?你可知道么,若是有丝毫隐瞒,我让你好好吃下苦头。”那掌柜连连磕头,说道:“我只知道他是京城人士,其余的我一概不知,可真没有骗大侠你。”萧长天‘哼’了一声,知道也问不出来什么。但眼见爱徒惨死在自己面前,心如刀割。
另一名男弟子解开外袍,将死去的那名弟子盖住。萧长天却径直向古杨走来,向古杨打量了几眼,对他的年纪有些惊异。随即抱拳说道:“刚才多谢小兄弟仗义相救,若非如此,萧某恐怕便要横尸当场。”刚才若不是古杨横踢过来的凳子,阻挡那瘦削男子片刻。萧长天就算不至于被刺死,也会被匕首刺伤,动起手来可是大有不便。
古杨站起身来,回道:“不敢当萧宗主如此大礼,刚才也是下意识出手而已。”萧长天奇道:“你认识我?”古杨道:“越女宗名扬江南,我怎能不知。”萧长天道:“什么名扬江南?这人前来刺杀于我,使我爱徒惨死,我却丝毫不知他的身份,我这个宗主当得实在有些窝囊。”古杨道:“贵宗弟子惨亡,实在遗憾,不过天网恢恢,萧宗主不必自责,事情终会有水落石出之时。”
萧长天回道:“不知小兄弟怎生称呼?”古杨将自己名字告诉给他,萧长天则给古杨介绍自己宗门弟子。那少妇名叫宋红绮,乃是萧长天的结发妻子。剩下一男一女,男的是萧长天的弟子。那年轻女子却是他的女儿,名叫萧嫣。那萧嫣看见自己师兄惨死在面前,低声嘤嘤哭泣,宋红绮则是轻抚她背脊,不住的低声安慰她,
古杨向萧嫣看了一眼,见她洁白的脸颊上泪珠落下,楚楚可怜的神情,甚是惹人心疼。古杨记性甚好,依稀记得当年沦落到杭州城时,自己饥饿难耐,又被当地的流浪者欺负。是这个女孩帮助自己,给自己擦拭伤口血迹,临走时还给了自己食物。想起那时她帮助自己的事情,那条擦拭伤口的锦帕古杨仍是留在身上。伸手在胸前抚了一下,锦帕包裹着那支骨笛,正稳稳的放在自己胸前。
萧长天见自己女儿哭得梨花带雨,叹了一口气,说道:“嫣儿,人死不能复生,别伤心了。找个地方,将你师兄好好安葬了吧!快来谢谢这位古少侠,今日若不是他在此,你爹爹我说不定也要受伤。”萧嫣听了父亲的话,这才停止哭泣,缓缓向古杨走了过来,微微欠身,说道:“多谢这位少侠相救之恩,我越女宗以后必当报答。”古杨伸出双手,虚空一扶,回道:“萧姑娘无需多礼,请起身。”萧嫣盈盈站起。
宋红绮招呼另外一名男弟子,将死去的男弟子和那瘦削男子背到后山出掩埋。萧长天伸手一指,让那掌柜去被这那瘦削男子。这酒店的后面便是一座大山,几人绕过酒楼,走到后山上。
学武之人,一生都在刀口上打滚,生死之事已由不得自己。行走江湖时,与人动刀动枪也是常事,若是学艺不精,死在对方手下,那也怨不得别人。像越女宗弟子这样一招未交,便惨死在对方的偷袭之下,江湖上也是常有。除了出家的和尚道士,死去后便将遗体火化,然后带回山中。其他武林门派,都是就地掩埋。
古杨也不与萧长天等人一起,自行在这后山上行走。不多时,来到一个草坪,这草坪久未打理,杂草已有半尺来长。古杨绕着这草坪走了一圈,心中默默叹气。这草坪正是他小时候,与他父亲一起学武的地方。从小到大,不知承载着他多少记忆。眼见四周的大树都已长粗不少,而自己也已经长大。各种酸甜苦辣涌上心头,古杨险些掉下泪来。
自从古杨出走西域,到如今,已有四五年了。而父亲古泽,此时却是没有半点消息。古杨一边想着自己心事,一边提步前行。这些山中小道他自小便已走熟,此时虽然是荒草丛生,但古杨仍是记得清清楚楚。绕着这山上转了一圈,到得他下山来时,天色已是傍晚。
回到酒楼,看见萧长天一行人正坐在门口。那掌柜的站在他身侧,脸上愁眉苦脸,不住的唉声叹气。另外一名男弟子喝道:“我师兄惨死在你的酒店,我们还没有找你算账,你在这里鬼嚎什么?”那掌柜的吓了一跳,急忙闭嘴。萧长天见古杨走进店内,起身迎了过来。
古杨抱拳说道:“萧宗主。”萧长天回道:“古小兄,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不如我们连夜赶到前面镇上如何?”古杨听完他话,低头沉思,他数年未归故乡,本想在此好好待上两天。但萧长天是一派宗主,在江南之地根深蒂固,势力不小。自己在江湖孤身一人,无丝毫势力。若是与越女宗交好,对自己以后有很大的帮助。当即点了点头,回了一声好。
此时店外天色将黒,萧长天等人也不在乎,起身便行。在赶路的途中,古杨询问萧长天等人是否识得那男子,但萧长天却是从未见过那男子。两人在交谈中,萧长天无意间说出一件事情,这让古杨起了疑心。
原来在半年前,萧长天正在演武场敦促弟子练剑。忽然一人走上山来,这人指名道姓要见萧长天,语气甚为无礼。萧长天是越女宗宗主,寻常弟子对他极为尊敬,何曾有人如此无礼过。几名弟子当即厉声呵斥那人,让他快点滚下山去。但那人脾气甚是古怪,听到越女宗弟子喝骂,立即反唇相讥。众弟子一怒之下,便拔剑相向。那人嘴里胡说八道,但武功却是高明之极,三拳两脚,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