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被这面具男套过不少话,哪怕是再不起眼的小事儿,一旦是发生在高位者身上,都会被人大书特书然后广为流传。【】
面具男满脸的愤慨,“我是那样的人么!我什么时候用兄弟的**谋取利益了!我什么时候背着你干过这些缺德事儿了!”
“你一说起缺德事儿……”江煜晗托腮思索,眼神忽然变得极具压迫力,“十六年前,我那件朝服是不是你剪坏的?”
“十……十六年?你还敢更记仇点么!连对待兄弟都这么小气,居然还有人说你大度,真是是识人不明!”嘴上鄙视着江煜晗,实际上,面具男对儿时的糗事也是记忆犹新,这似乎是他闯的最大的祸,幸好一切有江煜晗兜着,不然他可该小命不保了。
“我只是为了证明你没少干缺德事儿,过去是,现在也是。”江煜晗的神色出离的平静,目光仿佛能洞视人心。
面具男忽然有种不妙的感觉。
江煜晗道,“从我在南方见到你开始,你身上就一直带着伤。最近两日还更严重了。”
面具男神色古怪起来,“你不会是改学医术了吧?”
江煜晗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想要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直接看你的表情就够了,还用得着这么麻烦?”
面具男一阵无语,拱了拱手,“在下服气了,您佬赶紧回去收拾行李吧,带着嫂子去黎洲玩吧。”再跟江煜晗相处下去,他前天晚饭吃的什么都要被看出来了。
江煜晗更关心面具男的身体状况,皱眉道,“用不用我给你找个医师来?”
“心意我领了,你专心逃难吧。”说实话他挺感动的,江煜晗现在自身情况这么危险,还惦记着他这个兄弟。
江煜晗也不再坚持,在面具男肩头拍了拍,“你好好保重,我到黎洲之后,再写信给你。还有……”江煜晗轻叹一声,“跟婉儿好好相处吧。这世上没什么仇怨是解不开的。”
面具男心跳漏了一拍,惊道,“你到底知道多少啊?”
“你该庆幸我已经不是太子了,不然日后登上帝位,定要治你的欺君之罪。”
“按条律来?”面具男有些惊疑,按说江煜晗不是这样的人啊。
“当然不是。”
江煜晗的回答刚让面具男放下心来,他就立刻听到了更惊悚的后半句,“我会给你找个女人,让她天天跟你待在一起。”
面具男的身体抖了一下,惊恐的看着江煜晗,“我谢谢你的大恩大德,你赶紧去黎洲吧,马车都备好了,就在后门。这辈子都别回来找我!”
……
昭盈公主身边有不少朝廷的人,面具男担心这些人会认出江煜晗来,为了避免麻烦,他让江煜晗从小门出去,一出门就上马车,把双方打照面的几率降到最低。
沈蓝樱和江煜晗相继从风云阁离开,又过了半个时辰,估计着着两个人已经各自到了目的地,面具男才来到一间静室,从箱子里掏出一堆瓶瓶罐罐,对着镜子在脸上捣鼓了一会儿,换了一副面容,又带上了宽檐斗笠,才从风云阁大门大摇大摆的走出去。
他这副打扮并不奇怪,有很多打听情报的客户都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所以他走在人群里的时候,并没有引人注目。
他万万没有想到,刚走出风云阁的大门不超过十步,迎接他的便是数十个从天而降的敌人,和明晃晃的刀刃。
锃亮的刀刃反射着耀眼的日光朝他直刺而来,眨眼间便离他不足一尺。
老实说,这一个月里,他一直过着打打停停的日子,往往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身上的纱布越来越多,身体也越来越虚弱,唯独追着他的黑衣人数量丝毫不见少。
他有些后悔惹上司空琰了,这家伙手下杀手的武功不算强,可是架不住数量多,而且个个都是不怕死的。
今天他比较点儿背,身上连把小刀都没带,更别说惯用的长剑了。侧身退出一步,徒手拍开敌人的刀刃,只是这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都让他感觉气血一阵翻涌。
看着对方十多个人形成包围之势,面具男无奈苦笑,看来今天是要栽在这里了,是他轻敌大意了,没想到司空琰真的敢在白天动手。
街市上的行人一阵尖叫,纷纷四处逃窜,前一秒还车水马龙的热闹街市,转眼间就空了下来,只剩下一群持刀的黑衣人。货摊都被逃窜的行人撞翻,各种各样的小商品撒得满街都是,放眼望去一片狼藉。
面具男自知今日难逃一死,也不再顾及身上的伤势,放开手脚跟对手拼斗起来。
当一个高手不再顾及死活,开始拼命,那攻击力绝对是令人惊叹的。于是乎,群殴的局面居然打出了势均力敌的感觉,但是拼斗的双方都很清楚,面具男的状态坚持不了多久。
黑衣人被面具男干掉了两个,打伤了四个,而面具男自己也满身是血,身上添了好几处刀伤,旧伤也重新崩裂开来,鲜血顺着残破的衣服,一滴一滴淌在微有薄尘的路面上。
群殴的结果是注定的,五六柄钢刀齐齐的架在了面具男的脖子上。血流的太多,让他视线有些涣散,脑袋也昏昏沉沉的,他却咬牙硬撑着,不让自己倒下来。
街对面的茶楼里,喝茶的人已经跑光了,只剩下一个摇着扇子的年轻男人,还有紧跟在他身边的黑衣护卫。
司空琰走到面具男身边,翩翩的风度一如他在民众心中的形象,清远淡然,脸上还带着一丝微笑。他微笑着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