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旭慨叹着自己的失败,带领几个属下,策马通过城南关口,当他看到军士首领之时,不禁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那人,是他的皇兄,江煜晗。
在江煜晗右手边,是司寇清泠。
江旭骇然回头,发现关口的大门已经关闭,城楼之上,整齐的步兵之中赫然站立着一位金甲武士,也是江旭认识的人。
玄清。
江旭脑海中响起了司空琰的话:
天泉庄是太子的势力,而老庄主和惠帝有着弑父之仇。
……
宫中。
惠帝病危,处于昏迷不醒状态,乾安宫中数百宫人跪了满地,妃嫔的哭声回荡在偌大的寝殿里。
冷妃在最前边跪着,和众人一起哭着,区别在于,众人是等着皇上回光返照,交代一句遗言,告诉他们立谁为下一任君王。而冷妃是在等着惠帝咽气,她心里清楚,惠帝正走向死亡,谁也救不了。
沈蓝樱在信中交代给她,要在军报到达京城之后,八公主江泠沁出嫁之前,激发惠帝体内的毒素。沈蓝樱还表示,这两个时间节点会很近。
冷妃让老皇帝没有痛苦的离开,也算是对得起这么多年的夫妻恩情,虽然彼此都没把对方当夫妻。
唯一让冷妃惊异的是,昨夜她给老皇帝用过mí_yào之后,不出两刻的时间,就有个侍卫潜入乾安宫。那时冷妃在香炉边调香,听到动静,却不敢回头,只当什么都没察觉,继续捣腾手上的香料。
侍卫只停留了几次呼吸的时间,就消失无踪,冷妃好半天才敢回过头来,到床边检查惠帝的身体。
惠帝脚踝处有个针孔,验了血才知道,在那短短数秒钟内,惠帝已经被人下毒,无力回天。
冷妃起初是慌乱的,以为是有人插足,要和五皇子竞争皇位。但冷静下来之后,她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或许那个侍卫,是司空斐劼派来的。因为沈蓝樱的消息是托王奕辰带进宫里的,想来是没有和司空琰见过面。
这样想来就说得通了,所以两人选的下毒节点才会那么一致。
唯一搞不明白的,就是司空琰和那两个女人的关系。
现在冷妃跪在惠帝床前,脑海中想的只有一件事:司空琰和沈蓝樱到底是不是一对儿……
外面响起太监的急呼,“侍卫不能进去!啊!”
最后一声惨叫让屋里的哭声戛然而止。
冷妃骇然回头,只见二皇子大步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一大队侍卫,手中握着锋利的刀剑,正从两侧把乾安宫中的众人围起来。
现在宫里百十来号人,一半是女眷,另一半是近臣。众人纷纷惊慌的看着二皇子。
江晔走到屋子正中,居高临下的看着冷妃,“皇上怎么样了?”
冷妃站起身来,不卑不亢的说道,“依旧昏迷着,没有醒来过。”
“太医。”江晔冷冷的叫着一旁噤若寒蝉的太医,身上透着一股乖戾之气。
“微臣在。”太医向前爬了一步,浑身颤抖着,二皇子身上的气场太强,他不得不为之颤栗。
“我父皇还能不能醒来了?”
太医只是抖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醒不来了对不对?”江晔走近太医,那压迫性的气息又重了些。
冷妃在一旁道,“是的。”她都看得出来,惠帝只要再过不到一个时辰,就可以咽气了。
江晔脸上忽然露出笑来,冰冷恐怖的笑意,他走到惠帝身边,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再转身看着殿内众人。
“皇上驾崩了。国不可一日无主……”
“皇上还没西去呢!”冷妃愤怒的走上前去,一把拉住二皇子的手臂。
江晔甩手挣脱冷妃,不屑的道,“可这和已经死了有什么区别。福安,把东西念出来。”
大家的目光转向皇上身边的太监,福安从角落里拿出一份圣旨,高声宣读起来。
是让二皇子继承皇位的文书。
近臣之中当即有人站起来,质疑文书的真实性,可回应他的只有围上来的侍卫,以及明晃晃的刀刃。
此时此刻冷妃有些慌乱了,二皇子比她想象中的恐怖,而五皇子那边的人,怎么还没有来……
她才冒出这样的念头,乾安宫的门就被人从外面破开。
来的人是大司马,大司徒,大司寇,以及其他三品及以上的文臣武将,然而这些人都跟在一位穿了翰林大学士制服的书生后面。
王奕辰一面走向二皇子,一面说道,“纵使圣上的旨意是真的,但如果二殿下根本不是圣上的子嗣,那我们这些做臣子的,理应另选贤能,才不负江山社稷,不负先祖遗志。”
“你在胡说些什么。”江晔的眸子已然阴沉下来,眼前这些人地位太高,他还动不了。
今天是八公主出嫁的日子,这时候他们应该早在酒席上才对,怎么会得到消息,跑来这里了?要知道惠帝病危几乎是一夜之间的事儿,前天晚上他还叫臣子到寝宫,询问工作情况呢。消息怎么会传的这么快?,
然而王奕辰看向跪在一起瑟瑟发抖的太医们,“现在做合血认亲,条件允许吧?”
太医中有王奕辰提拔上来的人,此时站起身来,去取惠帝的血。
二皇子冷笑着道,“根本就是污蔑,来人,斩了他!”
持剑侍卫立刻上前,然而还没走一步,已经被身后的长矛贯穿了心脏。
室内一片惊呼。
长矛是从后面的窗子扎进来的,二皇子立刻清醒的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