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美龄走到东守安的身边时,脸上也换上了担心的神色,可偏偏坐下之后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东守手放下手里的报纸看着她,“有什么事?”
“首长......”李美龄面带纠结,最后似做了很大的决心,这才开口道,“刚刚在楼上看到王营长回来了,不知道是不是我听错了,走到楼梯的时候还听到我大姐在喊,两个人好像吵架了,首长要不要过去看看?”
“吵架?”东守安身子会直了几分,“你把看到的再和我细说一遍。”
这媳妇可是小儿子自己要娶的,现在这才几天两个人就吵架了,还是不常见面,东守安岂能不担心。
李美龄就知道关系到王营长的事情,首长一定会紧张,便把自己看到的都说了一下,特意把王营长小心赔不是的态度都描画出来,东守安听了之后眉头拧的就更深了。
“秀英不是个任性的,这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东守安想了想,分析道。
李美龄愣了一下,随后笑道,“或许是这样吧,我大姐一向也不是个脾气大的,也就是和我才会有点脾气。”
原以为首长听到自己宠着的小儿子在一个女人面前这般的低贱,首长会心里不高兴,现在看来到是她把李秀英在首长心中的重量预料的太轻了,而首长也应该很看重李秀英。
转念想到前几天李秀英往部队那边送慰问品的事,李美龄心中是一一堵,她以前以为李秀英只能卖点豆腐,就是开了作坊,那也只是豆腐做的多了,现在看来李秀英的生意比她想像的还要大,还要好,不然哪里会有余钱还往外捐东西呢。
有东西舍得给外人,自己的爸妈不管,这样的李秀英哪里好了,为什么所有人都看不到呢?
李美龄心中不服,也不甘心。
所以虽然一直忍着不在外人面前说李秀英的坏话,可此时说了这么多,首长都不在意,李美龄终究还是被心里的嫉妒弄红了眼,才磨言两可的说了两句。
虽然话面上让人听着就是像在常天一般,可细品一品,一个人怎么只会对自己家人有脾气对外人没有脾气?那还不是在外人面前装出来的?
东守安只顾着想儿子他们为什么会吵架,也没有细品李美龄的用意,到是让李美龄捡着了,没有坏了在东守安心里的印象,见首长一直不说话,李美龄又劝道,“首长,要不你上去看看吧。”
“不用,年轻人的事,让他们自己解释。”李美龄一开口,东守安这才挥了挥手开了口,“天也不早了,你也早点睡吧,好好养足了身子。”
这是不想再说了?
李美龄心里不服,却也没有办法,面上还要乖巧的应下,这才起身慢慢的上楼了,走到楼梯口的时候,还能听到首长叫小高的声音,她咬了咬下唇,说什么认她当干女儿,说什么年轻人的事情自己解决,这还不是不放心,让小高上楼看看了?
李美龄走的慢,小高是后跟上来的,都已经到了她的身后,她客气的让出路来,“你先走吧。”
小高淡淡的道了声谢,这才几个快步上了楼,往李秀英住的房间门口而去,小高到了门口没有犹豫的就敲了门,门很快就被打开了,李美龄走过来的时候,正看到李秀英开着门,而王营长半躺在床上。
李美龄的步子已经放的最慢了,还是一瞬间就走了过去,她也看到了李秀英看过来的冷漠眼神,已经走了过去,只能扭回头,大步的回了自己的房间,挺直的腰板一直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没有人看到了,这才弯了下来。
李美龄纵然不想承认,可是也能感觉到她是个外人,在这个家里格格不入,而这一切的原因,她最终归到了李秀英的身上,要不是李秀英在中间横着,她在这里的处境又岂会这么尴尬?
李美龄红了眼圈,扑到了床上,想到王营长大半夜的可以回来看李秀英,明明那么冰冷的一个人,还能这么体贴,可张建平呢?
她小产了只往大院这边打过一次电话关心她,更是告诉她要回自己家去住,不要觉得救了首长就一直赖在人家,让人觉得是挟恩以报。
她这么做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张建平有一个好有靠山,结果他却在电话里那样说她,李美龄心里怎么能不委屈,而现在在家个家里因为李秀英,这两天首长与她说话的时候也不多,就像怕李秀英看到会不高兴一样。
她不是傻子,怎么能感觉不出来。
所有的不甘都涌到了心里,让李美龄想发泄,却无处可发泄,又在心里一遍遍的问自己,她到底哪里不如李秀英,努力了这么些年,被人看不起,可最后竟然不如一个从村里走出来又小学毕业的李秀英,这样的落差不要说她,换成任何人心里都接受不了。
而另一边李秀英正在和小高说话,“怎么可能吵架呢,你就告诉首长我们没事,王营长只能在家里呆一个半小时,又三天没有睡,我让他睡觉,到点了再叫他。”
小高往屋里看了一眼,见王营长果然闭了眼睛,就半躺半坐的在床头那睡了,他的声音也压低了,“那我就不打扰了,让王营长快休息吧,首长那边我去解释。”
小高说到一半,又往李美龄房间那扫了一眼,声音更低了,“是美龄姐和首长说的,说你们吵架了,一直让首长上来看看,我去给首长泡茶,可都听到了。”
“放心吧,我会注意。”李秀英明白小高这是让她小心点李美龄,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