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一辈子很长,倘若那个人就是你,会怎么样?……如同碧空中飘忽不定的云彩,终于有一日落在了一个山头,它问山头,倘若永远伴在你的身旁会如何,山头回它,你是云彩注定漂泊,而我是山头,注定在这原地不动。
她长久才回过神来,支支吾吾,“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呀……”
的确就连陈宝宝自己都开始难以置信,方才究竟在说些什么话,笑道,“正如你说的胡说八道!就当我方才是脑子抽风,不必在意,不必在意!”他一摊手,依旧是那飘忽不定的云彩,他宁可再次错过这山头,也不愿将自己捆绑在一处。
这窟窿原来并非是无底洞,陈宝宝走了好几圈,顺着石壁找到出去的方法,最终,终于让他发现了什么有趣的地方。
“嘿!快过来看,这里!”顺着陈宝宝指的方向,顾婠婠看见了十分小的一股溪流,慢慢从石缝中渗出来。她这才想到方才的石壁,湿漉漉的像是有什么水流过。有水的地方……
“这个地方在地底深处,必定是接近水源。只要将这石壁的薄处打破,我们顺着水慢慢游上去便好!”陈宝宝兴奋地拿起石头就凿,可顾婠婠确实一脸担忧,牵制住他的手。
“我……我不不会游水,我看还是另寻方法吧!我可不想还没逃出去,就在这里被淹死!”
陈宝宝则是一副嘲笑的语气说道,“你堂堂的顾家千金,竟连游水都不会!这还不够丢人的嘛!别慌,到时候记得抓紧我,本太子自会带着你游上去!”顾婠婠虽还是一肚子的气,但好像这样的冷嘲热讽已经成了他二人交流的常态,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手立刻拽着他的衣角不肯松手。陈宝宝笑着她,这丫头要面子,也要命。
那石壁被他凿出一个小口子,紧接着像是受到了强大的压力,沿着石缝缓缓裂开,再者便是突如其来长大的口子里,冒出源源不断的水,顿时将整个洞底填满。他灵活在水中一个转身,从她的腰间将她拦腰抱住,这水流太强,稍有不慎,他们会被立刻冲开,手只能一直使劲。
他蹬着脚,向上游去,只不过这顾婠婠并不是安分的主,学不会憋气在水里来回地胡乱抓了一通,甚至几下还往他的鼻子上打。终究,他忍不住,将脸凑过去,给她渡气。
大概沉默了半刻,顾婠婠更像是个女疯子,冲着他身上一顿乱踹,好不容易才游了上来,陈宝宝却已经是遍体鳞伤。
“你个混蛋,小人,流氓!”陈宝宝自己还没喘过气来,那女疯子倒是站在一旁气呼呼说道。
“喂……你能不能分清楚!我这可是在救你的命!”他瘫在地上,丝毫不愿意动弹,谁拉扯一个人上来,给她渡气,还要受她的批评指责,这可说不过去。
“救我命!谁让你这样救了!”顾婠婠插着腰,说道,“你即便是陈国太子也不该如此胡来,我……我的这个,是要……”顾婠婠气话说得,到最后自己也不好意思起来,要如何?要和谁?
陈宝宝笑道,“我知道,我知道,我不说,你不说,阿乾又怎么会知道呢?再者说,刚才那个紧要关头,要不是我立刻制止住你,你这胡乱的一抓,我可要破相了,说不准我们俩谁也到不了这上头来!”
顾婠婠只能自己在那处叹气,果真,她一点也没有动心,根本没动什么别的心思在那草包太子的身上。起码这刻,她想要继续踹几脚在他的身上解气,不知为何,仿佛和陈宝宝这样吵闹中,自己不再是那个大家闺秀了。
南山寺下守着的官兵大概有个十多人,玉德没同刘卫一起上去,他本就没心思做这些事情,同着文竹一起坐在山间静思。突然间,不远处的草丛里突然有了声响,他的警觉虽说大不如前,但也立刻紧握佩刀,走了过去。
“谁人在暗处,赶紧现身,否则休怪我不客气!”白光闪过,恰巧她站起身子,就这样从她的脖颈处缓缓擦过,紧接着,玉德立刻收着力气,反倒伤了自己,将刀甩到一侧。
鲜血从他的手掌上慢慢渗出,此刻的重逢,他脑海中想过多少遍,她脑海中又想过多少种可能,但绝不可能是今天这样。她落荒而逃,而玉德则是圣上派来的追兵。
“九皇子殿下!”身后的追兵终于赶到,着急说道,“我们在南山寺发现了废太子的余党,才一路追下来,这个女的就是其中一个。我们立刻将此人押下去!”
“慢着!”九皇子将手慢慢抬起,依旧是那鲜血淋淋的手掌,吓到了来的那个士兵,“这个女人我自会审,退下吧!”
“可殿下,这女人我们都要统一抓到天牢内,向圣上交代的……”
一道白光闪过,他一个转身抽出了文竹的佩剑,冲着那人的方向刺去,好在控制住了力道,只在离他喉口一寸的地方,冷淡说道,“是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给我滚!”那人愣了愣,手脚吓得无力,跌跌撞撞立刻退下了。
文竹看了眼玲珑,再看了眼九皇子,也识趣地往着别处避了避。此刻,就是剩下,他二人了。只不过,长久的寂寞,让每个人都不太会说话,也不太会打开话匣子,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大概就是现在这个场景。
“阿德……你,你都知道了吗?”她努力挤着笑,分明那双眼睛就是沈全胜独有的,为何他之前没有发觉。
玉德整理下情绪,声音竟还有些哽咽,“全胜……我现在才来,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