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终于,愿意原谅我了……”淡淡的花香围绕在这片大地上,随风而过的花瓣,落在浅浅草地之上。
“阿恒!”他嘴角浅浅泛上笑意,他知道,就算是死,起码,等到了那句话。
她将腰间的药吞入嘴中,挣脱开说道,“辰安荣,若你杀了他,我便自尽在此处!你也得不到你想要的东西!”
辰安荣蹙着眉,随后一声邪笑,“好,颜姑娘,只要你配合,一切我都能满足你。来人,将这西北王好生照料着!务必……让他好好活着。”话音刚落,那个身影立刻窜到他身边,只可惜他已经失去了意识,白色的衣衫如同盛开的梨花落在黄土之上。
“夫君,夫君?”罗素儿看着他的伤口,微微侧头说道,“颜宋……他替你挡了一刀。你该怎么做,不用我提醒你!”
罗素儿撑着他的身子远去的背影,淡黄色的花瓣,落在鲜血上,被沾湿。颜宋,为什么,为什么你身边的人,总是受到伤害!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怎么?现在,还想得起什么事吗?”辰安荣很是得意,甚至都能瞥见他眉毛上扬的微微弧度。
她缓过神,眼眸由深而浅,苦笑说道,“不用提醒我,我知道你们在北山上已经找到了旧宅,我会和你们去那里……”她从不需要好运,只是命运比好运更重要。赤脚踩在这凉透了的青石板上,只为了让这苦笑更加凄凉。
……
西北的战事吃紧,玉都更是快一团糟。不久前皇后被贬入冷宫,玉都圣上竟一日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朝中上下猜测不断。但国一日不可无君,只可惜,圣上无子嗣,兄弟在当初叛乱之时又伤了大半,如今想要找到皇室继承人更是困难。
顾尚书虽为朝中重臣,但皇后之事他如今脱不了干系,这刻,反倒让闻人家出了风头。闻人千树做梦也想不到,此刻她成了后宫之主,自己的父亲终于不必看人脸色,能够正大光明地站在朝野之上。
“你说的不错,闻人家,终于,终于可以扬眉吐气!”
那一身鹅黄宫女服饰从屏风后缓缓走来,“是娘娘懂得以退为进,要不然,顾氏又怎会被废。”
淑妃浅笑,拉过那宫女的手,细语道,“最懂得推进的人,难道不是白城你吗?”
鹅黄宫女将头一抬,忙说道,“白城可不敢当,白城一心只想留在皇宫之中,顾氏不识抬举,还想要奴婢的性命。为保性命,白城不得不这么做,娘娘无须担心,只要娘娘留白城在这宫中,白城定会辅佐娘娘。”
淑妃虽然平日里遇事不争,但心里头聪明得很,“你要是想留,便永生永世留在这宫里,我也不会过问。待圣上回来之后,我会为你请一个名分,只要你衷心与我。”
白城一边喜,一边试探问道,“娘娘仁德,只不过……圣上此行还是为了那个颜宋,西北战事混乱,要是圣上有什么不测?……奴婢自然不是咒圣上,只不过,这都是颜宋惹出来的事。”
淑妃笑道,“无须担心,她如今怕是恨透了圣上,就算圣上如今前去救她,她也不会动心。西北的事情,我和父亲早已有了完全的法子,你且看着吧!”
白城笑着颔首,“是。”
……
连夜马不停蹄朝着西北赶去,就算是马也没那么好的体力,风尘再三劝后,他才愿意稍作休息。
“你说,公子这是怎么了?我这,我这只是个养猪的呀?”
“都别提了,我还是个裁缝,不照样被找来撑场面!”
“呵!公子真是病急乱投医。”那书生摇头道,“这些个贪生怕死之辈,能有什么作为!”后脊背一阵凉意……
“喂!说谁贪生怕死来着!”
“你这小白脸也好意思说我!”
……霎时间,一把杀猪刀和一把半米长的大剪贴在他的脖侧,“额……”
“小子!你可知我养猪前做的是什么?”
小白脸变成了小绿脸,笑着赔罪道,“大哥……这这这,这刀,注意点,注意点!”
“呵!现在知道怕了!我跟公子的时候,你小子还没生呢!”
“大哥,别和他说那么多,这小子油头粉面,到了战场之上定是一个逃兵!”
“且慢!”风尘缓缓从帐中走出,“还没上战场,倒自乱了阵脚。”
几位能人倒是对风尘尤为恭敬,“风尘大人是公子身边的红人,公子此次西北之行,究竟叫了些什么人来?看这白面小子,实在抵不上用处!我等可不想倒是被这厮连累……”
“对!对!对!赶走他!赶走他!”
“谁连累谁呢!”白面书生一溜烟躲到了风尘背后,“喂!你家公子到底有没有诚意,就是这样对待一国之君的吗?!”
一国……之君……
几位实在忍不住,弃了手中的刀斧笑得人仰马翻,“哈哈哈,这里有裁缝,有屠夫,还真没有国君呢!?”
“喂!我真是一国之君,你们几个……”
“哈哈哈哈哈……”
风尘在一旁尴尬一笑,然后恭敬对那白面书生行礼,“不知陈国国君已经到来,是风尘失礼了。”
……
额……
“那个……风尘大人,这厮还真的是……”
风尘解释道,“这确实是陈国新上任的国君,陈宝宝。”众人呆了片刻,气氛随着尴尬了片刻,然后齐刷刷地跪地,埋着头不敢看他。这一国国君怎么会混入军营,而且还和风尘大人认识。更诡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