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陈国境内,陈王像是早就知道她会来,一早待在宫门口等着。依着陈宝宝的性子,很难见着他这般恭敬地对待他。
自然,他对玉乾,向来是极好的。
“女君,女君,你可算来了!”他竟毫不陌生地将她的手拉过。以往,她可没和他这般亲昵。
“陈王这样子,是有事?”
陈宝宝点头,样子极为真切,“白梨她不知为何,又生我气了……”
她哭笑不得,“陈王就是为了这个,特意在城门等着?”也确实以陈宝宝那般高傲的性子,还能低声下气对她这般恭敬。不想也知,白梨,又不理他了。
陈宝宝木木点头,“我知道女君和白梨关系不浅,或许能够劝劝。”
陈宝宝所谓的惹怒,不过是这夫妻二人的情趣,自然东方清浅没理由去打扰这些情趣。毕竟这次来陈国,是有要事。
只是见着白梨时,也稍稍谈了几句,“陈王对你可还好?”
“若是以寻常夫君而言,倒也不及;但若是以君王身份,倒是迁就我了。”她安然点头,怀着五个月的身孕,陈王对她百般顺从,倒也算得上幸福。
“玉都将与陈国交战,此事你怎么看?”
她一袭红衣落地,眉间那点朱砂稍稍露出忧色,“玉都一事我也曾起卦算过一二,不瞒君主,此事难。”
“什么难?”
“两国攻打难,两国和平更难。”白梨说道,“此卦凶险,但也不是毫无机会。”
“凶险,却不是毫无机会。”清浅想着此话,岂不就是什么也没说。
“君主,陈国此战是必定要迎战。其一,陈王他虽也不想与玉都为敌,但兵临城下,也不得不战。其二,玉都如今内忧外患,若不除,只会成天下患。”
“陈王想要趁此机会——”她心口一抖,“除了玉都?”
“是。”白梨并没否认,“君主和玉都皇室有交情,但此话白梨不得不说,玉都皇室如今被奸人控制,若想要百姓太平,唯一的法子,便是改朝换代。”
“陈王和玉乾不是相识,他狠得下心?”
“陈王这般做,也是为了天牢内的太上皇,若是一拖再拖,只怕奸人也会残害太上皇。”
她微微点头,让陈国出兵攻打,实则不是良策,但眼下,灵山军控制中枢,若不能及时拔除毒刺,只会危害玉都百姓。
“你可知,若玉都陈国交战,灵山军会坐收渔翁之利。到时候两败俱伤,对陈国也是不利。”
白梨自然也算到,“但君主想必也知道,此时此刻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她清楚,灵山军所有的势力太过强大,即便有许漫修的帮助,也只是减少了各国之间他们的行动。想要一并除了他们,只会比登天还难。
“不过君主可有想过,去玉都找当今圣上,查明真相。”
“你让我,去找阿恒?”
白梨点头,“您对圣上如此重要,或许可以暂时抵抗他心中的邪魅,拔出宫中的刺。只不过——此行有风险,并不是万利,只能靠您自己。”
“若我去找阿恒,成功的机会有多少?”
“五成。”她果真什么都没说。
眼下,与其什么都不做,倒不如试一试这五成的机会。
一路上,蓝衣在一旁劝道,“宫中都被灵山军的人占领了,若此时回去,岂不就是瓮中之鳖,任人宰割。”
她也有顾虑,只是如今猜不透玉乾所想,总觉得他在天牢有着自己的打算。但她也不可坐以待毙,只能先去一试,大不了到时再吩咐许漫修的人在宫中接应。
“让你去查太上皇的事,如何了?”
蓝衣回道,“这几日,巫医并未去天牢看望太上皇,从风尘那处听闻,太上皇与林从之有着秘密交易。”
“难不成——”她忽而眼眸一闪,“他要在此时出兵谋反?”
外敌虎视眈眈,内忧外患之际,不可能有人想着此时篡位。但若是真的,以玉乾的手段倒是能将玉都的灵山军旧党除个干净,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君主,那,玉都我们还要去吗?”
“去。”她态度果决,若是篡位,皇宫到那时只会愈发混乱,也需要个说情的人。
“蓝衣,你回趟东方国,去找李元时,问清当年的细节。最主要的,是有关商女的细节。”
“君主莫不是想要一人前往玉都?”
她垂着眼,点头,态度坚决,蓝衣也不敢再动摇。
……
才不过离开了几日,本是繁华的街道顿时人烟稀少,偶尔看见几个路人,也只不过是匆匆经过。
“看来,玉都要经历大难了。”
她一袭素衣干净利落,也散去了身旁的守卫,站在城门前,对这那几个守卫说道,“东方国女帝求见玉都圣上。”
那几个守卫黑松着眼,并未回答。
城楼之上,稍后探出一个脑袋,一身暗紫红袍。
“女帝请回,圣上有事在身,不能传见。”
此人便是商女?为何他们年龄相仿,只有商女已经成了中年妇人?
“大人想必就是巫医大人,也通事理。如今陈国玉都即将交战,我身为附属小国之帝,为何不能进谏?”
“女帝若是执意要见,我等自然不敢阻拦。”她微微抬手,吩咐道,“放行。”
像是商女如此骄傲且又深谋远虑的人,必定不会让人阻碍她的计划。所以,东方清浅早早地退去了身边众人,决定一人前去,一来给商女安全感,二来不